柴玉冰快哭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讓二哥回家去拿錢過來。
結果不僅錢拿來了,還帶了土衝子和狗。
“二哥,我這是出車,又不是出去打獵。”
“少廢話,你要不帶著它,要不帶著我……嘶……草,怎麼這話還給我自己兜進去了。”
柴玉冰知道,這是自己二哥放心不下自己。
想了想,罷了。
反正車裡有個活物自己也不算孤單。
“行吧,我帶著它,那照你這意思,家裡你看著啊?”
“你給我滾犢子,我他娘的就不能找他們再要個狗崽子啊?
非得給我栓那看門是咋的?行了我不跟你叭叭了,咱爸咱媽還等我吃飯呢。”
柴玉波說完,打開車門跳下車,然後抬手照著豆乾兒的狗腦袋就拍了一下:“你彆給我掉鏈子啊!
活兒乾好了給你整個大骨棒子啃,活乾不好,我就給你燉了啃你。”
豆乾兒哆嗦了一下,哼哼兩聲,也不知道到底聽懂沒聽懂。
柴玉波又看了一眼柴玉冰:“大冰,你記住了,真要跟人乾起來了,就下死手,彆給自己留危險。”
“知道了二哥。”
柴玉冰應下,看著自己二哥一步三回頭的回去,這才覺得眼眶泛酸,一垂頭兩滴熱淚打在了自己腿上。
她吸了吸鼻子,把土衝子包好放在自己座位後麵靠背和鐵皮的位置。
又把錢分成四份,藏在車廂四個地方。
最後把副駕駛座位上放著的包裹重新整理後,找了一條半新不舊的褲子鋪在副駕駛座位上。
然後拍拍座位對著在副駕駛座位下麵,和行李擠在一起可憐巴巴的豆乾兒說道:“上來吧。
在底下擠著要是拐個彎啥的,不得給你擠成狗餅了?希望你不暈車啊,彆給我吐車上。”
也不知道豆乾兒聽沒聽明白。
總之它前爪一搭,後腿一用力,一下就蹦到了座位上麵。
在座位上麵聞了聞,然後轉了個圈,老老實實的趴下了。
柴玉冰忽然就覺得,帶著這麼個小東西也不錯。
本來剛才還有些酸澀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不少。
她把鑰匙插進點火鎖口,輕輕一扭,一陣響動之後,車輛發動了起來。
而坐在副駕駛的豆乾兒剛開始嚇得從座位上一下蹦了起來。
在弓著背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舔舔鼻子,又重新趴回到副駕駛。
柴玉冰打開車大燈,直接掛擋起步,按照之前規劃好的路線,開始行駛起來。
跑了一段距離後,柴玉冰從開始的有些緊張,逐漸放鬆下來。
車裡的磁帶被馬常勝帶走了。
晚上電台也不像後世那樣二十四小時響。
加上是夜間行車,國道兩旁都是山脈和安靜的村莊。
柴玉冰就覺得心裡有點發毛。
她清了清嗓子,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在車上打起呼嚕的狗,心說,幸虧帶上這麼個小家夥。
沒有磁帶沒有電台,柴玉冰就自己哼歌。
開始隻是小聲哼哼,到後麵,便放開嗓子高聲唱了起來。
歌聲在空曠的國道上飄揚。
驚得路邊樹上已經睡著的鳥兒都撲騰著翅膀飛出去老遠。
柴玉冰越唱越精神,開車也越來越來勁兒。
一口氣開到後半夜兩點多,她才開始有了微微的疲憊感。
隻是現在開的這段路路邊有些窄,不適合停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