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冰一路著急忙火的往春城開。
她拉的糧食沉,車速不敢也不能太快。
副駕駛的男人不知道是因為荊芥灰的緣故,還是身上的血都流乾了。
此時慘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裡,倒是不再流血了。
柴玉冰一邊開車,一邊隨時觀察著男人的情況。
生怕對方一個撐不住死在自己車裡。
過了剛才那個衝動的勁兒,她現在才開始後起悔來。
雖然說是救人,但要是對方真在自己車上出了什麼事,她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同誌,你還活著嗎?要不行你哼哼一聲呢?你這麼著我怪害怕的啊!”
她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男人聽,還是自己心慌的叨叨。
想了想,柴玉冰打著方向盤靠在路邊停下車。
下車後跑到工具箱旁邊,從上著鎖的暖壺架子上把暖壺取了下來。
暖壺架子是之前馬常勝自己找人焊的。
還彆說,在利用空間這一塊,馬常勝真可謂是經驗豐富。
用暖壺給自己軍用水壺裡麵倒上一壺溫熱的水,柴玉冰才重新鎖好暖壺,然後拿著水壺爬上了車。
車上前擋玻璃前的中控平台上麵放著茶缸子。
柴玉冰從掛著吃的的包裡麵摸出一包紅糖,倒在茶缸子裡一些,然後用溫水衝開。
車上沒有多餘的餐具,她隻能用自己的勺子。
一邊攪動茶缸子裡的紅糖水,一邊一勺一勺的把紅糖水喂到男人的嘴裡。
喂了大概有大半茶缸子溫水後,柴玉冰才把剩下的水一飲而儘。
她滿足的哈了一聲氣,一抬胳膊擦汗,結果又擦了自己一袖子乾了的血沫子。
就這麼個造型,路過讓人看見,保不齊還以為她乾了啥事兒呢!
可車上的水都是飲用備的,要是拿來洗臉洗手那也太奢侈了。
柴玉冰琢磨著,上回好像跟馬常勝走過這條路,再往前有個橋。
有橋的話,橋下肯定就能有水。
不能怪她耽誤時間,實在是人也困倦了,洗把臉也能清醒清醒。
這麼想著,柴玉冰趕緊掛擋給油,朝著記憶中大橋的方向開了過去。
不知道該說柴玉冰是幸運還是不幸。
記憶中大橋離她確實不遠。
開到跟前的時候,橋邊路旁也有能停下車的空檔。
隻是大橋距離河麵四五米的高度。
河沿上全是碎石,從上麵下去,要是走不好摔一跤,保證能摔個頭破血流。
她下車觀察了幾遍地形,這才招呼著豆乾兒在前麵帶路。
豆乾兒畢竟是個“四驅”的,身形也靈巧。
走在前麵遇到能踩禿嚕的地方,反應極快便能躲開。
柴玉冰跟在豆乾兒後麵,好幾次都因為體重大於豆乾兒,踩的碎石滾滾滑落。
好在有驚無險到了下麵河邊上。
豆乾兒悶頭喝水。
柴玉冰捧水洗臉,順便把兩條浸滿鮮血的毛巾投洗乾淨。
“行啦,豆乾兒回去吧,這回要是困了,就拿毛巾擦擦臉頂頂。”
柴玉冰甩著手裡的毛巾,叫著喝飽水尿完尿的豆乾兒,深一腳淺一腳的按照原路折返回去。
她拉開門先提溜著豆乾兒後脖頸的皮扔到車上,然後自己才繞到主駕駛拉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