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秀萍萬萬沒想到,這個不知打哪來的後生會這麼說話。
一時之間鼓著腮幫子站在原地,隻能用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柴玉冰。
而最後出屋門的張大冒剛才也聽見了柴玉冰的話。
他深知自己這個媳婦瞎咋呼行。
真上架子了那也是個沒肉的貨。
於是撥開孫家人走到於秀萍身邊。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柴玉冰。
隨後才將目光落在張蘭芝身上。
“蘭芝,我和你媽把你養活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張蘭芝身子又一抖。
要說這個家裡,自己母親於秀萍是個聽命行事的劊子手。
那麼她的父親張大冒,便是那個背後參謀做下決定的統領人。
雖然從不曾親自動手打過她一巴掌。
但所有的決定全都是他衡量過之後,選取對他們利益最大化的方案,讓於秀萍執行的。
張蘭芝本能的對這樣的父親心生恐懼。
白著一張臉整個身體抖得像篩糠。
柴玉冰甩了甩火辣辣的胳膊。
直接將側跨一步把人擋在自己身後。
“張叔,我跟蘭芝已經處了一年多的對象,今天我就是上門提親的。”
聽她這麼說,張大冒才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
她身上穿的衣褲不算新,卻是流行的的確良料子。
關鍵是腳上那雙鞋。
那可並不是普通家庭穿的黑布麵千層底的懶漢鞋。
而是一雙亮白嶄新的回力運動鞋。
光是這一雙鞋,張大冒就能判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條件不錯。
不過還不等他多想,孫德明先不乾了。
他憤怒的撥開張大冒和於秀萍。
瞪著柴玉冰,抬手指著鼻子罵道:“哪裡來的小流氓子?張蘭芝是我沒過門的媳婦兒!
我聘禮都下給張家了,你算是哪個墳圈子蹦出來的?在這裝什麼大瓣蒜呢!”
柴玉冰上下打量了一番孫德明。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上一世被磋磨得渾身是傷的張蘭芝。
她嗤笑一聲:“沒過門的媳婦兒算哪門子媳婦兒?
再說了,你問過張蘭芝的意願?她同意嫁給你了?”
孫德明的父親背著雙手,像模像樣的也往前邁了一步:“我們跟張蘭芝小同誌的父母都已經說好了。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唉停停停,這位大叔,聽你說話一套一套文縐縐的,想必你也不是個盲流子。
那我就想問問你了,國家不讓包辦婚姻,你知不知道?
你跟張蘭芝父母說好了,咋的,你兒子是娶張蘭芝她爹還是她媽啊?”
孫父一噎。
孫母登時也不樂意了:“這話是怎麼說的?
那她張蘭芝要是不願意,張家為什麼收我們家彩禮?
她要是不嫁給我兒子,那就是騙婚!”
“哈哈哈哈……”
柴玉冰大笑幾聲。
隨即臉色一變。
眼神銳利如刀。
直直盯著麵前幾人。
“你們還想強娶了是咋的?我今天就站在這,我看看你們還敢搶人不成?
難道你們村有自己的規矩,不用守王法嗎?”
她這話一出。
一些看熱鬨的人可不乾了。
要知道柴玉冰的話,可是直接把問題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他們村子裡的人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可不能被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