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江和秦懲身上都帶著有些臟的水。
一邊輕聲說著話,一邊進了大院。
他們倆懷裡抱著的大盆都冒了尖。
不僅有黑灰色皮的河蚌。
還有成年男人一紮多長的鯽瓜子。
柴玉冰等三人迎出去。
“唉呀媽呀,你倆趕緊把盆放下,大屋灶上有熱水,快把衣服換了。”
杜淑雲張羅起來:“這天雖然熱,那也不能就這麼乾著。
得拿熱水洗洗,要不夏天感冒可有你倆遭罪的。”
“那我跟大冰收拾蛤蜊吧,二嫂你能聞這味兒不?
要是不能聞,我倆就搬到後院去收拾。”
河蚌和鯽魚土腥味都比較重。
張蘭芝怕懷孕初期的杜淑雲聞了難受。
柴玉江一聽,趕緊說道:“那我直接搬後院去吧,這兩盆老沉的,你們女同誌可彆費勁了。”
“你們還彆說,我聞著這味還挺得勁兒的呢?”
杜淑雲彎著腰,聞了聞盆子裡的東西。
柴玉波喜歡釣魚,所以她平時可沒少收拾這些玩意。
以前嫌棄這些有味。
可誰想到懷孕了,反而覺得想聞這味道了。
幾人聞言都是嘖嘖稱奇。
既然杜淑雲不怕這味道,那就沒問題了。
柴玉江和秦懲拿著暖瓶去大屋廚房舀水,然後回自己屋清洗。
柴玉冰和張蘭芝則是搬了三個馬紮子。
與杜淑雲一起圍坐在兩個大盆邊收拾。
河蚌不能直接上鍋,需要提前把肉給弄出來。
柴玉冰和張蘭芝一人拿著一個小刀給河蚌取肉。
杜淑雲則是握著剪子把鯽瓜子的頭剪掉,然後開膛破肚取出內臟。
柴家幾間屋頂上沒一會兒就圍上了幾隻毛色各異的貓兒。
這外來的小家夥立刻引起了平時神出鬼沒的大咪警覺。
大咪是一隻黑白黃三色相間的狸花貓。
也是看守柴榮剛花房的主力成員。
平日裡柴玉波釣回來的魚內臟和魚頭,基本上全進了它的肚子。
所以它不僅身強體壯,毛色還油亮光滑。
它邁著二五八萬的步子走到三人麵前坐下。
舔了一下舌頭,然後喵了一聲。
趴在杜淑雲腳邊等著投喂的豆乾兒立刻站起身夾著尾巴退到了一邊。
誰是大哥誰是小弟一目了然。
“喲,大饞咪出來了。”
杜淑雲哢嚓一剪子剪下一個魚頭,直接扔到大咪腳邊。
羨慕得屋頂上的貓兒們直舔舌頭。
“一會兒聽著點,要是有賣豆腐的吆喝,就整塊豆腐燉魚。
要是沒有賣豆腐的,就拿下的大醬燉了。
鍋邊到手拍一溜大餅子,再掰點茄子一起。”
杜淑雲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這家夥,我怎麼還給自己也說饞了。”
張蘭芝嘿嘿笑了兩聲。
將小刀沿著河蚌的縫隙劃進去,輕輕用力撬開外殼。
然後用刀向裡麵一側使勁一劃。
河蚌的肉柱被切斷,蚌殼便沒有之前咬得那麼緊。
雙手掰著兩邊用力就能打開。
把殼內壁的黑色薄膜和殘留的淤泥簡單摳了一下,才用刀把蚌肉挖了出來。
“二嫂不是饞了,是好久沒吃上可口的了。”
“還是蘭芝會說話。”
柴玉冰也開了個河蚌。
正在摳顏色明顯的內臟團和腥線。
河蚌土腥味大,要是不去腥線簡直沒法下嘴。
“二嫂,這些都留給大咪不?”
“它吃不了那麼些,這些鯽瓜子的腸子就都它sei的。
你們收拾出來那些玩意也彆扔,那個肚子裡的喂雞,黑色那個膜膜給咱爸的花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