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望平台的驚魂一幕後，隊伍的氣氛更加凝重。那扇布滿裂紋、仿佛隨時會有恐怖之物破門而出的黑曜石門，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不能再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了。”莫凡收起了那副懶散的表情，眼神變得銳利而專注，“這塔裡的東西，有點邪門，不僅僅是能量紊亂那麼簡單。”
他示意眾人暫時原地警戒，自己則閉上了眼睛，龐大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潮水般緩緩擴散開來，仔細地感知著塔內每一寸空間的細微變化。
其他人屏息凝神，不敢打擾。他們知道，這位看似不靠譜的首席顧問，一旦認真起來，其感知力和洞察力是極其恐怖的。
莫凡的精神力細致地掃過冰冷的黑曜石牆壁、腳下微顫的地板、空氣中彌漫的稀薄能量、以及那些無處不在的、微微蠕動著的暗紫色吸靈苔蘚…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對…”他喃喃自語，“能量的流逝…不是向外散逸，而是向內…被某種東西‘吸收’了…但吸收的方式很奇怪，不是吞噬，更像是…‘同化’？”
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些詭異的低語囈語上。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分辨內容，而是去感受其本質。
那是一種極其細微、卻無孔不入的精神波動，充滿了負麵情緒：恐懼、絕望、瘋狂、怨恨…它們彌漫在空氣中，甚至滲透進黑曜石本身，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一切。
“聲音…能影響到物質？”莫凡心中一動，想到了那扇自行開裂的門和之前的撞擊聲。物理現象，似乎是由精神層麵的力量引發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電，射向牆壁上那些暗紫色的苔蘚。
“周狂！”莫凡突然喊道，“對著那片苔蘚，用你最弱的‘痛苦詛咒’試試！彆用太大力！”
周狂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照做。他指尖彈出一縷極其微弱的灰黑色詛咒能量，落在一片巴掌大的吸靈苔蘚上。
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那片被詛咒能量擊中的苔蘚，非但沒有枯萎或受損，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活力一般，猛地加速蠕動起來！顏色變得更加深邃暗紫，甚至表麵浮現出一張極其模糊、扭曲痛苦的人臉輪廓，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充滿痛苦的嘶鳴，隨即又隱沒下去！
“這？！”周狂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詛咒能量能讓東西“活”過來的！
“果然如此！”莫凡眼中精光暴漲，“我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能量侵蝕或妖魔作祟！”
他轉向眾人，語速加快，解釋道：“這塔裡彌漫的那種低語，那種無處不在的負麵精神波動，其本質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夢魘能量！或者說，是一個強大到足以乾涉現實的集體夢魘的擴散！”
“夢魘？”望月千嵐愣住了，“可是…夢魘不應該是精神層麵的攻擊嗎？怎麼會…”
“普通的夢魘確實是。”莫凡打斷他，指著那片還在微微蠕動的苔蘚和周圍冰冷的牆壁，“但這個不一樣！這個夢魘的特殊能力，或者說它的‘規則’，就是將精神層麵的負麵想象和恐懼，投射並固化為現實！”
他詳細闡述自己的發現：
“那些低語囈語，就是夢魘本體的‘思維擴散’，它充滿了痛苦和瘋狂，所以聽到的人會感到不適。而這座塔，以及塔裡的人之前的守衛），長期暴露在這種能量下，他們潛意識裡的恐懼比如害怕封印失效、害怕怪物衝出來、害怕黑暗、害怕死亡）被這股夢魘能量捕捉、吸收、放大，然後…變成了現實！”
“吸靈苔蘚？”莫凡冷笑，“那可能就是某個守衛對‘能量被吸走’的恐懼具現化！”
“門自己開裂和撞擊聲？”莫凡看向那扇門，“那可能就是所有人對‘門後封印著可怕東西’這個共同恐懼的投射！因為大家都這麼想，所以夢魘就讓它‘真的’要出來了！但它本身可能並不存在，或者是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形式存在！”
“那些啃噬聲？可能是對‘古籍被破壞’的恐懼！”
“環境變得死寂冰冷？是對‘失去魔力、失去生機’的恐懼！”
“這整個雙守閣，正在變成一個巨大的、由集體恐懼滋養和構建的噩夢牢籠！”莫凡得出結論，“它不是在破壞，而是在‘編織’，用一種扭曲的方式，將所有人的恐懼變成‘真實’，從而將它自身的存在徹底錨定和固化在這個現實世界！一旦讓它徹底完成…後果不堪設想！”
一番話，聽得所有人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將恐懼化為現實？這是何等詭異而可怕的能力！
“那…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淩薇忍不住說道，“我們剛才都看到了那扇門…我們都感到了害怕…那豈不是…”
“沒錯！”莫凡臉色凝重地點頭，“我們的恐懼，也會成為它的食糧和編織材料！我們在這裡待得越久，想的越多，就越危險！它可能隨時會根據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恐懼，憑空製造出可怕的‘真實’怪物或者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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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印證莫凡的話！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