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第一時間回到了凡雪山，因為穆寧雪和凡雪山一眾精英也要過去。
空間傳送的眩暈感還未完全消散，莫凡凡雪山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北部邊境線的土地。刺骨的寒風瞬間裹挾著冰碴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淡淡的妖氣。
這裡是與俄羅斯接壤的北疆要塞，是華夏北方防線最重要的支點之一。往日裡，這座要塞雖然戒備森嚴，但總歸有一種邊關特有的、帶著些許荒涼感的寧靜。然而此刻，整個要塞卻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充滿了肅殺與緊張的氣氛。
高大的魔法合金城牆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法師和軍士，各種魔能炮台和防禦結界的光芒不斷閃爍，將昏暗的天地照得忽明忽暗。城牆之外，是一望無際的被冰雪覆蓋的荒原，而此刻，這片荒原的儘頭，地平線之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無邊無際的白色！
那是雪妖大軍！它們靜靜地矗立在風雪之中，如同白色的森林，沉默，卻散發著滔天的妖氣與冰冷的殺意。數量之多，目光所及之處儘是白影，一直蔓延到視線的儘頭，與灰白色的天空融為一體。它們暫時沒有進攻，但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反而更加讓人心悸。
莫凡剛站穩，兩道熟悉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來。
“凡哥！”
“莫凡！”
正是張小侯和穆白！
張小侯依舊是一副精乾的模樣，穿著厚實的軍法師大衣，臉上帶著久彆重逢的喜悅，但眼神深處卻難掩疲憊與凝重。穆白則還是那副冷峻的樣子，隻是眉宇間也鎖著一絲化不開的憂慮。
“猴子！穆白！”莫凡看到老友，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用力拍了拍張小侯的肩膀，又對穆白點了點頭，“情況怎麼樣？”
穆寧雪也走了過來，她作為凡雪山城主和此地的重要協防力量，早已在此坐鎮多日。她簡潔地介紹道：“雪妖大軍是在三天前完成集結的，規模遠超記載。它們抵達邊境線後，就停止了前進，隻是不斷地有新的雪妖族群彙入。我們嘗試過小規模偵察和接觸，但它們防禦極其嚴密，而且…似乎有更高級的意誌在統一指揮，沒有任何溝通的意圖。”
張小侯補充道：“媽的，俄國佬那邊徹底擺爛了，防線後撤了幾百公裡，根本不管。現在壓力全在我們這邊！兄弟們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誰也不知道這群鬼東西什麼時候會撲上來。”
莫凡望著遠處那白壓壓的、沉默的妖潮，眉頭緊鎖。這種規模的妖群，一旦發動攻擊，絕對是毀天滅地的。他轉頭看向穆白，他知道穆白心思縝密，觀察力敏銳：“穆白，你有什麼發現？”
穆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視著遠方的雪妖群，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莫凡，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這些年，妖魔的動作…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頓了頓，組織著語言：“不再是以前那種零散的、為了生存和地盤的爭鬥。從南方的海妖帝國傾巢而出，到太平洋上帝王級海妖的頻繁活動，再到如今北方這前所未有規模的雪妖南下…每一次，都是大規模、有組織、甚至帶有明確戰略目的的行動。”
穆白轉過頭，看向莫凡，眼神銳利：“它們仿佛…不再滿足於偏安一隅，而是在…有計劃地進行某種反撲。就像是…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開始全麵壓縮我們人類的生存空間。”
這番話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莫凡心中猛地一震！穆白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腦海中某個被忽略的角落！
是啊！仔細回想起來，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雖然一直與妖魔戰鬥，但早期的妖魔襲擊，更多是局部性、地域性的。博城的巨眼腥鼠、狼群，魔都的鱗皮妖母，古都的亡靈…雖然危險，但規模和控製範圍相對有限。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妖魔的威脅等級開始指數級上升了？
海洋：冷月眸妖神掀起的滅城海嘯，以及後續更深不可測的海妖帝王！
陸地：各大妖魔帝國的活動日益頻繁，甚至開始出現聯合跡象！
極地：現在又是這規模空前的雪妖南下！
這已經不是偶然了！這分明是一盤大棋！一場由妖魔主導的、波及全球的戰略級彆的反攻！
作為一個穿越者，莫凡瞬間聯想到了許多小說和影視作品中的經典橋段——當故事進行到後期，看似強大的文明往往會被更古老的、一直被壓抑的勢力進行總反撲！
“媽的…”莫凡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不會是…劇情推進到最終版本了吧？妖魔陣營的最終boss要開始清場了？”
他這個想法雖然帶著點穿越者的吐槽成分，但邏輯上卻驚人的吻合！如果這個世界的人類魔法文明發展到了某個臨界點，或者觸碰到了某種禁忌，那麼一直隱藏在幕後的、真正統治這個星球的妖魔主宰們，很可能會覺得威脅足夠大，從而發動總攻，試圖將人類文明徹底打回原形，甚至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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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海妖帝國的覆滅，或許非但沒有震懾住其他妖魔勢力，反而可能刺激了它們，讓它們認為人類已經擁有了威脅它們統治根基的能力，必須趁其尚未完全崛起時，聯手扼殺！
想到這一點，莫凡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比這北疆的寒風還要冰冷！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眼前這數十億雪妖，可能僅僅隻是冰山一角！是這場席卷全球的妖魔狂潮的北方先鋒！
“你想到什麼了？”穆寧雪敏銳地察覺到莫凡的臉色變化，輕聲問道。
莫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穿越者猜測，而是沉聲道：“穆白說得對，這絕不是偶然。我們可能正在麵對一場…前所未有的、關乎人類存亡的戰爭。眼前的雪妖，隻是開始。”
他的話讓周圍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連莫凡都如此凝重，情況恐怕比想象中還要糟糕無數倍。
“管他娘的是什麼版本！”張小侯猛地一握拳，眼中燃燒著戰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凡哥你回來了，咱們兄弟並肩子，來多少殺多少！想踏過北疆要塞，除非從咱們的屍體上跨過去！”
穆白也點了點頭，冰冷的眼神中透出堅定：“無論如何，守住這裡。”
莫凡看著眼前堅固的要塞，看著身邊可靠的夥伴，看著身後廣袤的國土和億萬同胞，心中那股因猜測而生的寒意漸漸被一股更強大的決心所取代。
不管這是不是最終版本，不管幕後黑手是誰，想要毀滅他的家園，傷害他在乎的人，就得先問問他莫凡答不答應！
他望向遠方那沉默的白色死亡之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也好，省得老子到處去找了。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那就…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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