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洞,坐落於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古群山之中。其入口並非尋常山洞,而是兩片如同被巨斧劈開的陡峭石壁天然形成的狹縫,高聳入雲,投下巨大的陰影,仿佛巨獸張開的口器,欲要吞噬一切闖入者。石壁之上,苔蘚斑駁,隱約可見早已風化模糊的古老符文,散發著蒼涼而神秘的氣息。此刻,那狹縫深處,正有微光隱隱流轉,與天穹之上那妖異的“熒惑守心”之星遙相呼應,預示著門戶將開未開的最後時刻。
幾乎是不分先後,兩支決定著江湖命運的人馬,便在這狹窄的穀地之中,迎麵相遇。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凝固。沒有風聲,沒有鳥鳴,唯有彼此沉重而富有韻律的呼吸聲,以及那無聲卻激烈碰撞的凜冽氣機。
雙方人馬相隔數十丈,涇渭分明地站定,目光如刀似劍,瞬間完成了第一次無聲的交鋒——打量,評估,算計。
官禦天目光如電,率先掃過對方陣營。燕藏鋒氣息沉凝,如嶽峙淵渟,顯然功力大進,尤其是其體內隱隱引而不發的那一絲雷霆天威,讓他眼神微凝。了如神氣息縹緲,帶著令人不喜的虛浮感,顯然那《夢幻無極》已有小成。劉依依、無心、箭隱等人,雖也是好手,但在他眼中,尚不足以構成決定性威脅。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燕藏鋒身上,心中冷笑:“此子進境果然神速,天命所鐘,名不虛傳。可惜,今日便要折戟於此!”
燕藏鋒同樣在審視對方。官禦天氣息浩瀚如海,深不可測,周身隱隱有無形罡氣流轉,給人以無法撼動之感,比之以往,似乎更添幾分圓滿與強悍。任千行持劍而立,整個人仿佛一柄出了半鞘的魔劍,煞氣衝天,那《一劍隔世》的鋒芒即便極力內斂,也讓他感到肌膚隱隱刺痛。而當他的目光掠過那位靜立一旁,仿佛超然物外的月乘風時,心頭更是莫名一沉。此人氣息最為奇特,看似平和,卻如深淵難測,給他帶來的威脅感,竟絲毫不亞於官禦天!最後,他的目光與任千行那充滿恨意與決絕的眼神悍然相撞,空氣中仿佛爆開了無形的火花。
月乘風站在官禦天身側稍後的位置,神色淡然,仿佛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與他無關。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對方眾人,在燕藏鋒身上略作停留,對其修為精進暗自點頭,在了如神那虛幻的氣息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背負長弓,氣息古樸沉雄,仿佛與周圍山巒融為一體的箭隱身上時,眼底終於閃過一絲真正的訝異。
“呂小布,哦,不對,箭隱……他竟還是來了。”月乘風心中微動。在他的乾預下,官禦天並未“身死”,自然也就沒有了邀請箭隱出山守護魔劍的必要。按理說,這位隱世高手不應出現在此。“是了,箭隱一族世代守護的,或許並非某個人,而是某種‘平衡’,或是這生死棋寶藏本身不容有失的‘規則’。即便沒有官禦天的邀請,當寶藏真正麵臨開啟,天命交織達到頂點之時,他依然會遵循古老的使命,現身於此,成為這局棋一個意外的‘公證人’。”月乘風瞬間明悟,此人的出現,意味著變數仍在,最終的棋局,恐怕比預想的還要複雜。
就在這死寂的打量之中,官禦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向前一步,雄渾的聲音在穀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道:“燕藏鋒,了如神!爾等糾集於此,是欲螳臂當車,自取滅亡嗎?”
燕藏鋒毫無懼色,目光銳利如劍,直刺官禦天:“官禦天!你倒行逆施,殘害忠良,更是殺害我父的元凶!今日,便是你血債血償之時!”
“血債血償?”官禦天嗤笑一聲,充滿了不屑,“就憑你?還是憑你身邊那個藏頭露尾、包藏禍心的了如神?燕藏鋒,你口口聲聲正道公理,卻與這等弑師叛門的小人為伍,豈非可笑?”
了如神麵色不變,羽扇輕搖,陰惻惻地接口道:“官盟主此言差矣。老夫輔佐藏鋒,乃是為天下蒼生計,撥亂反正。倒是官盟主你,為一己私欲,攪得江湖血雨腥風,如今更是妄圖染指這不應屬於你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任千行早已按捺不住,魔劍微微震顫,發出渴飲鮮血的嗡鳴,他劍指燕藏鋒,厲聲道:“燕藏鋒!少在這裡假仁假義!今日,我便用這手中之劍,斬斷你我之間所有的恩怨!讓你和你的‘正道’,一同灰飛煙滅!”
劉依依緊握雙拳,怒視任千行:“任千行!你助紂為虐,執迷不悟!藏鋒定會阻止你們!”
無心怒目而視著官禦天:“官禦天!你殺我師父,我定要為他報仇!”
箭隱自始至終未曾言語,隻是那深邃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核心之人,最後在那幽深的洞窟入口停留片刻,仿佛在確認著什麼。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種無形的威壓,讓雙方在放狠話之時,都不自覺地收斂了幾分氣焰,仿佛生怕驚動了這位沉默的“裁判”。
“哼,徒逞口舌之利!”官禦天最終冷哼一聲,磅礴的氣勢如同山嶽般向前碾壓,“寶藏就在眼前,手底下見真章吧!本座倒要看看,是你的天意四象訣厲害,還是本座的先天罡氣更勝一籌!”
“正合我意!”燕藏鋒周身氣機勃發,四象虛影在身後隱約流轉,與官禦天的氣勢分庭抗禮。
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大戰,一觸即發!
而此刻,那棋王洞入口的微光,驟然變得明亮起來,古老的石門,到了開啟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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