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乘風贈予小舞那柄精心雕琢的冰兔短劍,雖是他隨性而為,卻也並未刻意避人。史萊克七怪內部,對此反應各異。寧榮榮和朱竹清覺得月乘風此人雖然清冷,但偶爾流露的細心與彆致頗具風度;奧斯卡和馬紅俊則純粹是羨慕小舞得了件新奇玩意兒;戴沐白雖覺那短劍精致,卻更關注月乘風的實力,思忖著何時能再切磋一場。
而唐三,心中那絲微妙的酸澀與困惑卻並未輕易散去。他與小舞相識於微末,感情深厚,早已將彼此視為最重要的人。然而月乘風的出現,尤其是他與小舞之間那種似乎無需言說、建立在某種共同秘密之上的獨特默契,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被排除在外的疏離感。他信任小舞,也認可月乘風的為人與實力,但這種無法把握的感覺,依舊讓他心中難以平靜。他隻能將這份情緒壓下,更加專注於修煉與暗器的研究,唯有實力的提升,能帶給他更多的安全感。
這些小輩之間的微妙漣漪,自然逃不過弗蘭德和大師玉小剛這些過來人的眼睛。
一日,訓練結束後的傍晚,弗蘭德推了推他那標誌性的水晶眼鏡,看著遠處正被小舞纏著詢問魂力控製技巧的月乘風,對身旁麵色沉靜的大師低聲道:“小剛,這個月乘風,你怎麼看?”
大師玉小剛雙手負後,目光深邃,緩緩道:“看不透。”
他頓了頓,整理著思緒:“根據小三和小舞的描述,他出身諾丁城外的天魂村,由村長老尼采收養,背景看似簡單清白。但你也看到了,他的實力提升速度,簡直匪夷所思。現在已是魂宗,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恐怕距離魂王也不遠了。這等天賦,莫說是在偏遠的諾丁城,便是放在整個大陸,也是鳳毛麟角。”
弗蘭德點點頭,鏡片後的眼睛閃著精明的光:“而且他的戰鬥方式,完全不像是個野路子出身的魂師。那身法,那擒拿手法,精妙絕倫,自成體係,絕非普通魂技可比。對魂技的理解和運用,更是達到了化境,尤其是那冰係控製,簡直如臂使指。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某個隱世家族或者大宗門秘密培養的傳人。”
“不無可能。”大師目光微凝,陷入了回憶,“在諾丁城那些年,我雖未過多關注他,但也偶有聽聞。他與小三、小舞同住七舍,看似尋常互動,但細想起來,卻有些耐人尋味之處。”
“哦?”弗蘭德來了興趣。
“他看似獨來獨往,沉浸修煉,但與唐三和小舞的關係,卻始終維持在一個奇特的平衡點上。”大師緩緩道,“他會在唐三遇到修煉瓶頸時,以切磋之名,用其獨特的方式引導唐三發現自身不足,效果往往比我的直接指點更讓小三印象深刻。他也會在小舞衝動好勝時,以絕對的實力壓製她,卻又在每次‘教訓’之後,看似不經意地點出她招式中的破綻和改進方向。”
“聽起來像是在幫他們?”弗蘭德挑眉。
“是,但又不完全是。”大師眉頭微蹙,似乎在捕捉那種模糊的感覺,“他的幫助,帶著一種……超然的審視和精準的投喂感。仿佛他清楚地知道小三和小舞需要什麼,在什麼時候給予,給到什麼程度最有效。既不越界乾涉我的教學,又能恰到好處地施加影響。而且,他這麼做,圖什麼?”
大師看向弗蘭德,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圖財?他憑借‘幻冰’之名在大鬥魂場賺取的金魂幣,恐怕不比我們學院一年的收入少。圖色?小舞雖然活潑可愛,但月乘風看她的眼神,清澈平靜,並無男女之欲,反倒更像……一種帶著探究的觀察,或者說,是一種對‘有趣事物’的留意。他似乎對唐三也同樣保持著這種觀察的姿態。”
“既不圖財,也不圖色,那他花費這些心思接近小三和小舞,目的是什麼?”弗蘭德也感到了不解,“難道真如你猜測,是某個勢力派來觀察、甚至是……投資?”
“無法確定。”大師搖了搖頭,語氣凝重,“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他的實力,他的神秘,他對小三和小舞那種若即若離卻又無處不在的影響……讓我隱隱有些不安。他似乎有自己的計劃和目的,而我們,包括小三和小舞,或許都在他無形的棋局之中,隻是目前看來,他的落子,對孩子們似乎並無惡意,甚至多有裨益。”
弗蘭德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商人般的狡黠:“隻要他不損害學院的利益,不對孩子們不利,有這麼個免費的‘陪練’和‘指點者’,倒也不是壞事。不過,確實需要多留個心眼。”
兩位長者達成共識,對月乘風采取“觀察、利用、警惕”並存的策略。他們不會阻止學員們與月乘風的正常交往,但也會暗中留意,以防不測。
月乘風對於弗蘭德和大師的審視心知肚明,但他並不在意。他行事自有章法,無需向他人解釋。在史萊克七怪逐漸適應索托城的修煉節奏,並在大鬥魂場嶄露頭角之時,月乘風則進入了另一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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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徹底淡出了鬥魂場的視線,除了偶爾與史萊克眾人有些交集外,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自身的修煉與準備中。
《元素經》的運轉愈發純熟,四十八級的魂力在經脈中奔騰不息,向著四十九級的瓶頸穩步推進。他能感覺到,距離五十級魂王境界,不會太遠了。《龍象般若功》的修煉也未曾鬆懈,氣血如汞,筋骨雷鳴,體魄的強橫為他將來凝聚更高年限的魂環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更多的心力,則投入到了對魂技的深度挖掘與融合上。冰劍與冰弓的形態愈發凝實穩定,操控也更為精微。他甚至在嘗試將“玄冰萬刃”的爆發性攻擊,與“寒天訣”的領域性壓製相結合,創造出更具威脅的複合型攻擊方式。雖然尚未完全成功,但已初見雛形。
他知道,索托城並非久留之地。史萊克學院資源有限,弗蘭德的辦學理念更傾向於在艱苦環境中磨練學員,這與月乘風追求更高效、更係統獲取知識的需求並不完全吻合。他的目標,是擁有更完善教育體係、更豐富藏書、更廣闊平台的天鬥帝國最高學府——天鬥皇家學院。
而要進入天鬥皇家學院,僅憑他目前“來曆不明”的魂宗身份,即便天賦再高,也難免引人懷疑,需要經過繁瑣的審查。一個更穩妥、更便捷的途徑,便是借助一些“引薦”或者“契機”。
他憑借穿越者的身份,知道不久之後,天鬥皇家學院的天鬥戰隊,將會在導師秦明的帶領下,前來索托城與大鬥魂場的一些知名魂師隊伍進行交流切磋,一方麵是為戰隊積累實戰經驗,另一方麵也是彰顯天鬥皇家學院的實力,並順帶考察是否有值得招攬的民間天才。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月乘風需要的,便是在合適的時機,以足夠驚豔的方式,進入天鬥戰隊,尤其是那位領隊老師秦明的視野。他相信,以他展現出的實力和潛力,足以引起對方的重視,獲得一個進入天鬥皇家學院的門票。
於是,在史萊克七怪為了衝擊更高的鬥魂等級而奮力拚搏時,月乘風則如同一個耐心的獵手,一邊鞏固自身修為,打磨魂技利刃,一邊靜靜等待著天鬥戰隊這隻“鳳凰”的到來。索托城的天空,看似依舊由史萊克這群逐漸展露鋒芒的“怪物”和各大鬥魂場強者占據,但一場新的風雲,已然在暗流中悄然醞釀。
等待的日子裡,月乘風與史萊克眾人的日常互動依舊在繼續。
一次,史萊克七怪在進行艱苦的負重越野訓練,月乘風恰好在一處山崖邊演練冰弓射擊。看著下方汗流浹背、互相鼓勵著奔跑的七人,他目光平靜。當寧榮榮因體力不支險些摔倒時,一道微不可察的寒氣悄然拂過她的小腿,瞬間的冰涼刺激讓她精神一振,穩住了身形,她自己卻隻以為是突然來了力氣。
還有一次,馬紅俊在嘗試新的火焰操控時險些失控,月乘風隔著老遠,指尖微動,一縷極致凝練的寒氣無聲無息地沒入馬紅俊周身的空氣中,並未直接撲滅火焰,而是形成了一層無形的低溫屏障,極大地削弱了邪火的狂暴因子,幫助馬紅俊險之又險地重新控製了魂力。馬紅俊隻覺剛才那股灼熱難耐的感覺突然消退了不少,還以為是自己的控製力提升了,興奮不已。
這些微小的、不為人知的援手,月乘風做起來自然而然,仿佛隻是隨手為之。他並非濫好人,隻是想看看在自己這隻“蝴蝶”摻和下,會有什麼樣的變化。而且,觀察他們在壓力下的成長與變化,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彆樣的體驗和參考。
與小舞的互動則更為直接。小舞似乎徹底將那冰兔短劍當成了寶貝,時常拿出來把玩,並用魂力小心溫養,使其光華更盛。她來找月乘風“切磋”的頻率更高了,美其名曰檢驗冰兔短劍的“威力”,實則還是想方設法要逼月乘風動用更多實力。
月乘風也由著她,有時會用新琢磨出的冰劍技巧與她過招,那森然的劍意與靈巧的冰兔短劍碰撞,迸發出點點冰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小舞雖然依舊碰不到月乘風的衣角,但在這種高強度的“陪練”下,她的“瞬影連環踢”與近身柔技結合得越發流暢自然,對戰鬥時機的把握也提升了不少。
唐三偶爾會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們切磋,目光在月乘風那精妙絕倫、仿佛蘊含天地至理的劍法,和小舞那愈發靈動迅猛、帶著獨特韻律的攻勢之間流轉。他能看出小舞的進步,也為她高興,但心中那份因月乘風而起的、混合著欣賞、競爭與一絲難以言喻的緊迫感,卻愈發清晰。他隱隱感覺到,月乘風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矗立在他前進的道路上,激勵著他,也壓迫著他必須更快、更強。
戴沐白、朱竹清等人也將月乘風視為了一個值得尊敬的競爭對手和潛在的請教對象。他們發現,月乘風雖然話語不多,但每次開口,往往能直指要害,無論是關於魂技組合、戰術選擇,還是修煉心境,都能給他們帶來啟發。
弗蘭德和大師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的疑慮並未消除,但也不得不承認,月乘風的存在,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刺激了學員們的成長。隻是,他那種仿佛洞悉一切、卻又超然物外的姿態,始終像一層迷霧,籠罩在史萊克學院的上空。
時間,就在這樣的日常修煉、互動與暗流湧動的等待中,一天天過去。月乘風能感覺到,他等待的“契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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