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保持沉默。
這種沉默卻更像一種挑釁。
他從紙袋裡抽出那張薄薄的銀行卡，遞過去。
動作乾脆，沒有一絲猶豫。
那眼神刺疼了她。
“我不要，不要憐憫!”
蘇夢猛地揮開他的手，銀行卡飛出去，撞在桌角，然後掉在地上。
她像是被自己的動作點燃，一把抓過那張卡，用儘全身力氣將它撕成兩半，狠狠摔向他胸口。
碎片輕飄飄地散落。
“楊帆！我不需要——”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顫抖，帶著破音，是強撐到極致的崩潰。
“不是這樣的？怎麼急眼了呢？夢夢姐姐！”
嘭一聲響!
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麵猛地撞開，沉重的實木門砸在牆上，發出駭人的巨響。
幾個穿著黑t恤、滿身戾氣的男人湧了進來，領頭的那個脖子上一截青龍頭紋身隨著肌肉扭動。
“蘇總！躲這兒就有用了？”紋身男咧嘴笑，一腳踢開擋路的文件夾，“哥幾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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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蘇夢臉上。
“不是還要幾天的期限嗎？”
“那是對外的說法，我們隻管要賬!你給錢就行。”
辦公室內稀薄的空氣瞬間被抽乾，換成了一種黏稠的、暴力的壓迫感。
討債人的目光像黏膩的舌頭，舔過蘇夢蒼白的臉，和她微微發抖的肩膀。
幾乎在門被撞開的同一瞬，楊帆已經側身一步，嚴嚴實實地將蘇夢擋在了自己身後。
他的身形不算魁梧，但此刻像一堵突然立起的牆。
紋身男啐了一口，逼近一步，手指幾乎戳到楊帆鼻子：“哪兒來的小白臉？想英雄救美？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你們可以試試!”
“小白臉，這是你自找的，哥兒幾個上!”
楊帆沒動，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有事說事，我勸你們彆動手。”
“吆喝，還真牛啊！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價的。”
“揍他!”
霹靂扒拉一頓輸出，地上倒了一大片，呻吟、驚恐。
楊帆拍了拍手，“就這還來要賬？”
領頭的紋身男，跑到門口，“你彆過來，我要喊人了。算你狠，咱們走著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再不滾，我打斷你的腿!”
“撤!”
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衝出了屋子。
“蘇夢，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們走！”
雜亂的腳步聲和咒罵聲遠去。
“真他媽慫包!”
“楊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對付這些菜雞，小意思!”
“楊帆!”
英雄救美雖然老套，但真實有效。
美女愛英雄嘛!
忽然間，蘇夢踮起腳尖，帶著一種決絕的意味，吻上他的唇。
冰涼，鹹澀!淚水的味道，卻滾燙得像要烙進彼此的靈魂裡。
隻是一個短暫的觸碰，一碰即分，卻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本想退開一點，呼吸急促，眼睛紅得像兔子，卻死死盯著他，聲音低啞，一字一句：“小男人，我愛你!”
楊帆咧嘴一笑，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債，我們一起還。願意繼續做我女友不？”
“小傻瓜，你以為我還會找其他人嗎？我蘇夢這一生隻認準一個男人!就是你!”
“完美!既然這樣，誰讓我的愛人受委屈，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她娘的，林耀東、孟麗珍是吧？看我整不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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