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幾天;你們就忍受不住了?這是想造反的節奏”
毒蠍走過來,看著劍拔弩張的幾個人,“喬治,羅比!你們瘋了?他是我們老板,他死了說給我們傭金?”
“毒蠍副團長,我們錯了!”
“騷瑞!”
隨後所有人保持沉默!
半夜,極細微的交談聲,借著篝火燃燒的間歇,斷斷續續地飄了過來。
聲音來自幾米外,一塊岩石的陰影後,是副團長“毒蠍”和那個綽號“影子”的狙擊手。
“……上麵確認了?”是影子壓得極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嗯。”毒蠍的回應短促而冷硬,“目標變更。
優先處理楊帆。
‘清理’乾淨,再按原計劃引出修羅殿的人,一鍋端掉,傭金翻三倍。”
楊帆的心臟驟然一縮,全身的肌肉在千分之一秒內繃緊,又強製自己鬆弛下來,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分毫。
寒意從尾椎骨竄起,瞬間席卷四肢百骸。
“三倍傭金!”
果然……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雇主變成了獵物。
“什麼時候動手?”影子問。
“前麵就是‘鬼見愁’沼澤,是最好的地段。明天午時,光線最烈,人也最疲憊的時候。”
毒蠍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殘忍的快意,“做得像點,畢竟是修羅殿動的手,我們‘英勇’救援不及。也好對老大‘屠夫’有所交代。那個女人呢?”
“一起乾掉,不能留下後患!”
“真可惜!”影子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尤其看韓梅的眼睛像餓狼一般。
對話戛然而止,陰影裡的兩人似乎融入了更深的黑暗。
楊帆依舊保持著假寐的姿勢,但大腦已如超級計算機般瘋狂運轉。
血蝠不可信了,前路是修羅殿的死亡陷阱,後退的路也必然被這些叛徒堵死。
絕境。
真正的絕境。
他需要機會,一個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破綻。
後半夜,機會以另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
守夜的雇傭兵似乎被什麼毒蟲叮咬,發出短促的痛呼,營地出現了一絲小小的騷動。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刹那,楊帆動了。
他一把拉起韓梅迅速後退!
他沒有選擇向密林深處逃跑,那無異於自殺,而是如同真正的影子般,貼著地麵,利用灌木和地形的掩護,向與沼澤相反的方向——雨林更核心、地圖上標記為極度危險的未知區域滑去。
“怎麼了?”
“這些血蝠傭兵團背叛了,他們想致我們於死地。”
“怎麼會這樣?”
這些應該是副團長的人,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等屠夫帶他的人過來支援。
“幾天了一點音訊都沒有。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他們人多,要是和修羅殿殺手聯手,我們就麻煩大了。”
“那我把你交出去!”
“你敢!”
“開玩笑而已,你這麼漂亮,我怎麼舍得呢?那就是一群畜生!”
“本來就是畜生,你聽聽,毒蠍、豺狼、獵狗,都是些什麼人嘛?”
“是啊,與畜生打交道,確實要小心!”
“走吧!咱們遠離他們。”
他們動作行動迅捷、無聲。
冰冷的雨水開始穿過濃密的樹冠滴落,很快連成一片,嘩嘩作響,完美地掩蓋了他倆的蹤跡。
不知奔逃了多久,直到肺部火辣辣地疼,雙腿如同灌鉛,楊帆才靠著一塊布滿苔蘚的巨大岩石停下喘息。
韓梅也累的氣喘籲籲,飽滿的大胸上下起伏。
難怪那群血蝠的傭兵按耐不住了,確實誘人。
四周是徹底的黑,雨聲、風聲、還有黑暗中無數雙窺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