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姐妹兩在附近租了民房。
為了省錢租了一室一廳,還是位於四樓。周邊環境亂糟糟的,住的地方光線還不好,大白天如果不開電燈,還以為是晚上。
方茹打開房門,陳耀文滿心歡喜以為能看到方媛,可是舉目四望,除了陽台隨風飄蕩的各色內衣褲,根本沒有方媛的影子。
咳咳。
方茹乾咳兩聲掩飾尷尬,走到陽台收拾貼身衣物“耀文你先坐一下,媛媛上夜班去了,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其實內心方茹也是不願意陳耀文住進來的,雖然隻是幾天,但畢竟是男女有彆,再說這地方也小,住一起確實尷尬。
陳耀文滿臉狐疑道“你們姐妹倆不在一家工廠嗎?上夜班多辛苦啊。”
方茹勉強笑了笑“媛媛不喜歡工廠的約束,再說她也掙得比我多。”
“哦?那她在哪上班啊,回頭她下班我去接。”陳耀文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打破砂鍋問到底。
方茹顯然不想再聊這個話題,神色慌亂支支吾吾說“你,你休息一下吧,我去買點菜回來做飯。”不等陳耀文回答,打開房門就走出去了。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
莫非方媛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茹的抵觸反應,加上方媛沒來接自己,還有平時兩人的電話溝通也態度冷淡,陳耀文越想越不對頭。不過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隻能坐在馬紮上抽著煙,心亂如麻。
沒過多久方茹買菜回來了。
在公用廚房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兩個人吃也夠了。
吃的時候陳耀文沒說話,方茹也沒吱聲,兩人間的氣氛尷尬的好似陌生人。
吃完飯主動洗了碗,陳耀文和方茹打了聲招呼就下樓了。
出租房內的氣氛太壓抑,他打算下去透透氣。
樓下就是城中村,這時候城管還沒那麼嚴格,到處都是小攤小販,賣夜宵麻辣燙的,賣炒米粉炒飯的,賣蟑螂藥賣日用品的,反正熱鬨得很。
陳耀文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看到周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瞬間把心頭的不快拋到腦後。
正漫無目的的走著,不遠處昏黃路燈下,一個亮晶晶的禿頭吸引了陳耀文的注意力。
禿頭正滿臉諂媚的討好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手拿著雪糕喂她,一手拿著手帕給她擦嘴。
禿頭正是今天換假錢給方茹的那個老板。
能在人流密集的公交站台做下三濫的買賣,況且還不出事,想來這禿頭肯定有些背景或是手段。
回去的路上陳耀文想了想,方茹工衣上那麼明顯的廠名,禿頭不可能不記在心裡,事後報複。
彆看陳耀文人高馬大,一臉憨厚模樣,可私下裡卻心細如發,穩如老狗,不會給自己留下潛在威脅,剛才還想怎麼處理這禿頭呢,瞌睡碰上了枕頭,這下巧了。
“喂,死禿子!”
一聲略帶玩味的聲音猛然炸響,嚇得禿頭手一抖,雪糕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沒法吃了。
小女孩被這一變故,嚇得哇的哭了起來。
今天兩次被人罵死禿子,加上女兒被人嚇哭了,禿子老板肺都氣炸了,抬頭就想罵回去,可是看到來人,卻是身子一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撲……哦不,靚仔,真係有緣呀,我們又見麵了。”
禿子名叫吳三水,隔壁青市人,在這城中村住了十多年,也算是半個本地人了。
按捺下心中怒火,禿子從兜裡拿出諾基亞手機,新仇舊賬一起算,準備搖人過來收拾一下陳耀文。
這個年代的冠城真的亂,斷手斷腳家常便飯,死個把人也就當死條狗。
點子夠硬,八字也要夠硬,不然彆想在這裡混飯吃。
“喲?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