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藏錢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隻是阿華的一麵之詞。
陳耀文本就謹小慎微,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你小子怎麼確定侯四在那小區藏了錢?”
“那小區都是住了些喜歡環境幽靜的中老年人。”
“會不會是侯四父母住在那裡,他隻是去探親。”
阿華好像有些口乾舌燥,張了張嘴,半天都沒發出聲音。
陳耀文單手打著方向盤,幫他擰開了一瓶水遞了過去。
可阿華現在就是個殘廢,就算瓶蓋打開了也喝不到,陳耀文隻能停下車子,喂他喝了兩口。
喝完水,阿華整個人精神狀態都好了一些,他舔了舔嘴唇,讓上唇和下唇都變得濕潤,這才神色篤定道:“不可能!耀文哥,侯四那條老狗無父無母,甚至還沒結婚生育,在這邊也沒什麼親戚。”
“你說他沒事老往一個老小區跑,是什麼原因呢?”
陳耀文反問了一句,“那你怎麼發現他老往幸福小區跑?”
阿華回憶往昔,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笑容,這小子去年談了個女朋友就住這個小區。
因為小區綠化挺不錯,兩人還喜歡小公園裡野外激情。
每次阿華都讓那個胸特大的女朋友抱著樹彎下腰,握著兩個皮球從後邊過癮。
有一次正爽的時候,阿華恰好看到了侯四,心裡奇怪之下,後續他每次去幸福小區都會特彆留意。
時不時也碰上過侯四幾次,這也讓他發現了規律。
“這件事說起來也巧。”
“去年我談了個馬子,她就住在幸福小區。有幾次吃完奶……哦不對,是吃完夜宵送她回去的時候,碰到過侯四,但他卻沒發現我。”
阿華臉色有些難為情,畢竟差點把吃那玩意兒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陳耀文不以為意,昂了昂頭示意他繼續說。
“後來我發現,侯四去幸福小區很有規律。一般是月中和月底,在那些場子給他上貢完份子錢之後。”
“那老東西每次都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還戴著鴨舌帽。但是我跟了他這麼久,他化成灰我都認識,彆說一些簡單偽裝。”
“侯四那條老狗,對手下兄弟出了名的吝嗇。除掉開支,每個月還有不菲結餘。這種灰色收入,哪敢大額往銀行存?他為人老奸巨猾,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我敢確定,侯四一定在那裡藏了錢!”
果然,能在道上混飯吃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阿華以前看起來有些中二,還留個不倫不類的飛機頭,但私下裡卻心細如發。
剛才他的一頓分析有條有理,細致入微,讓人很是信服。
這小子。
——也是個禍害,絕不能留。
陳耀文腦筋轉了轉,重新發動車子朝前駛去,親昵笑道:“阿華,你這麼一分析,我心裡就有底了。”
“對了,你老家哪的?家裡還有誰呢?”
阿華滿臉警惕,“耀文哥……我們談的好好的,你為什麼打聽我的私事啊。”
陳耀文扭過頭,露出一個森然冷笑,“因為——”
“你可能用不上那筆錢了!!”
用不上那筆錢了??
阿華聽到這話,嚇得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肌膚上浮起密密麻麻雞皮疙瘩,渾身冷汗直冒。
陳耀文的話說的再直白不過了。
他要——殺人滅口!!!
阿華麵如死灰,整個人好似失去了靈魂,嘴角抽了抽,露出一絲苦笑。
他也釋然了!
江湖本就是腥風血雨,爾虞我詐!
他本身就出賣過侯四好多次,如今被陳耀文哄騙,隻是因果報應罷了。
願賭服輸!
他認!
陳耀文搖下車窗,邊開車邊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噴出窗外。
濃濃煙氣碰到冷空氣,瞬間被吹得七零八落。
冷冽寒風拂麵,陳耀文淡淡道,“阿華,出來混早晚要還。”
“隻不過,你現在比我早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