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個價。”方宗洋主動朝趙淩走了一步，溫和地說了聲。
直到現在，方宗洋仍然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在他的認知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有一個價位的。
對方可能會跟他過不去，但一定不會跟錢過不去，他有自信，能給得起對方說出的數字。
等到對方說出數字後，他再名正言順帶走裴茗菲。
趙淩眼瞳裡放出幽光，深深地吸了口氣，真踏馬……討厭這句話啊。
他搖了搖頭，說道：“宗少爺，你……太不尊重我了。”
方宗洋一愣，尊重？
趙淩抬眸，直視方宗洋，語氣誠懇：“直到現在，你還是沒有問我的名字。”
對於對方說出的話，方宗洋頓時有些愕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昏了頭，你的名字……這麼重要嗎？
他皺起眉頭，盯著眼前這個神情極度認真的男人，對方剛剛輕描淡寫般擊倒了他所有手下。
方宗洋思緒動了動，對方不開價的話，他今夜就不能帶走裴茗菲了。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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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他咽了下口水，保持住神情不變，朝趙淩問道。
趙淩右手大拇指按壓了一下食指，發出‘哢’的清脆關節聲。
他目光平靜：“問彆人的名字的時候，前麵要帶上‘請問’兩個字，我剛剛……就是這麼問你的。”
這種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常識，是小時候，孤兒院的趙媽媽教育他的。
這叫做……教養。
——哈！
方宗洋久違地感受到了難以言說的屈辱，眼睛裡泛起陰冷之色，嘴角一扯，有些被氣笑了。
但此刻，他沒多少辦法，徐虎倒下了，陳豪沒有出現。
甚至隻要眼前這個男人不對他出手，陳豪就不會出現。
他可以安排陳豪做事，但沒辦法像方宗興那樣，像指揮狗一樣指揮陳豪，替他咬死眼前的敵人。
方宗洋收斂起眼神中的怒氣。
他心中明白，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是在給他台階下，也是在給他自己台階下。
年輕氣盛，但也知道分寸，沒有敢直接對他出手。
這個虧……
方宗洋眼瞳裡光芒閃爍，他打算吞下去，吃了。
知道他的名字也好，回去好好查查。
槍——是違禁的東西。
但他家裡，恰好有不少。再能打的人，也抗不過一顆子彈，抗得過，那就兩顆，還抗得過，那就一個彈匣。
“哈，好，”方宗洋大度的點點頭，笑道，“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聽到方宗興刻意咬著重音提出的的問題，趙淩展顏一笑，“趙淩，淩雲誌的淩。”
趙淩。
好名字。
方宗洋也大方一笑，正打算說點什麼，混過眼前這場。
但下一刻，眼前這個趙淩說出口的話，讓他笑容頓收。
“教養這個東西，其實是很好教的是不是，”趙淩笑道，“你爸不教你，我教你……”
啪！
“你看，”他眼神清明，嘴角翹起，拍了一下手掌，神情極為高興，“這不是一教就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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