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秦姨!”年輕人笑了一聲,臉上露出兩個酒窩,聲音稚嫩又灑脫。
他小跑著跑到秦白玉身後,乖乖站在了中年司機秦胥旁邊,秦胥倒沒有看他,隻麵無表情地盯著坐在地上的陳豪,如果陳豪對小姐出手,他得爭取時間,等刀爺趕過來,或者……等年輕人拓丹開槍。
秦胥並不是沒信心,而是眼前坐在地上的這頭巨熊,著實不簡單。
八年前,方宗興在國外談生意時,得罪了人,被對方數十人圍殺,就是陳豪端著槍,一個人殺了進去,背著方宗興逃了出來……
圍殺方宗興的人裡……有刀爺的朋友,被陳豪打斷了一隻手。
秦胥眼眸微垂,目光落在陳豪寬大的身軀上,從剛剛刀爺發給小姐的信息看,這八年下來,陳豪的實力,進步更大了。
讓刀爺的刀……都變得有些沉重了。
“方宗興這個人……”秦胥微微皺著眉頭,心中感慨了一句,“運道是真好……”
想到這裡,秦胥的眼珠不由動了一下,瞥了一眼遠處,那個靜靜站著、打著赤膊的年輕男人,此刻,鎮定如他,眼瞳裡也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震驚。
如果說今晚,陳豪的實力是讓刀爺和秦胥驚訝的話,那麼,那個保護了裴小姐,名字叫趙淩的年輕男人,則是讓他們……驚駭莫名了。
……
聽到年輕人的招呼,秦白玉回頭看了眼年輕人老實的眼睛,笑著說道:“拓丹,做得不錯,沒有丟你們苗營的臉。”
聽到秦姨的誇獎,年輕人拓丹靦腆一笑,他長相一般,但臉上的兩個小酒窩,讓這個年輕人顯得比較可愛,當然,如果他能不去刻意模仿某人抽煙、騷氣甩頭發的惡習,那就會顯得更可愛了。
秦白玉對拓丹是很滿意的,十八歲的年紀,學習能力很強,槍法——則更不錯。
……
遠處,趙淩眯著眼縫,看向秦白玉等人,踩碎宗少爺膝蓋後,他擔心陳豪暴怒,撤得有點遠,甚至都想跑路了,沒有太聽清她們在說什麼。
但看著陳豪這個大塊頭老老實實坐在地上的樣子,這個房東秦姐的背景,恐怕比他想象得……要深得多。
趙淩視線一轉,又看向那個抽著煙,拿著槍、在秦姐身後乖乖站著的年輕人,微微有些吃驚。
槍手……竟然是秦姐的人……
趙淩晃了晃脖子,目光有些凝重。
開賓利,有司機,這些都還好,有錢人嘛,不稀奇。
但有槍,甚至還養了槍手,這可就……稀奇得過分了。
他微微蹙著眉,雖然秦姐不漲他房租,是個好房東,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想到,要不……退租跑路得了?
這種有槍的女強人,是不是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
“吱呀~”
洞洞鞋踩地的聲音響起,趙淩感覺自己右手臂一熱,他頭看去,裴茗菲亮晶晶的眼睛正盯著他,她的左手攙著他的右手,右手摟著她的小火鍋,也不知道還熱不熱。
眼睛有些紅,剛剛應該哭過。
趙淩笑了笑,說道:“沒事了,他的腳都被你老板踩斷了。”
“放心吧,裴托,一般人……”趙淩自信地揚了揚頭,“打不過你老板……”
“嗯……”聽到趙淩的話,裴茗菲配合著笑了笑。
眼睫毛顫了顫,此時此刻,在趙淩麵前,她有點……想摘下口罩了。
“謝謝老板哈~”
終究是忍住了。
她盯著趙淩胸口的血痕,雙眼微微失神,配合著開了一句玩笑,隻是聲音悶悶的。
“走,”她拉動趙淩的手,帶著他朝著秦白玉走去,“帶你見見我姐姐~”
趙淩點頭。
裴茗菲拉得比較急,但趙淩跟陳豪戰鬥過後,分泌的腎上腺素降下來了,身體……現在開始疼了。
右腿的小腿骨應該有點骨裂,走一步疼一步,要不是有「健康」屬性撐著,趙淩估計他可能連站都站不住了。
他微微咬著牙,故作懶洋洋地道:“裴托,慢點嘛~”
此話一出,裴茗菲立刻放慢了腳步,回頭看向趙淩的眼神有些無辜,看得趙淩一笑。
下一刻,她攙著趙淩的手……更用力了一點。
……
秦白玉聽到遠處傳來的動靜,看著裴茗菲正攙著那個年輕人過來,臉上神色一鬆。
刀老和拓丹一直住在裴茗菲樓下保護她,刀老發現裴茗菲和她的奇怪鄰居一起出去後,就發了消息給秦白玉。
秦白玉初聽到的時候,沒想明白這兩人怎麼突然就這麼要好了,本想過製止,但又想著裴茗菲很久出過遠門了,就隻讓刀老和拓丹一起在後麵跟著,讓她出去放放風。
反正有刀老在,出不了什麼事。
事情也的確如秦白玉的預料,的確沒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