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橋咬了咬牙,心中不免埋怨起那位蘇念溫來。
如果那個姓蘇的,不是去找白玉娃娃送死,而是跟他們一起圍堵張童!
說不定!
他們早就斬殺張童,解開銅城封印了!
嘶嘶風聲在耳畔刮過。
鄭橋立在劍上的雙腳顫抖,臉色微微發白,如果不是那位劍道大能化作青色鎖鏈鎖住了那個恐怖娃娃,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哈哈!”
高空之上,聽到對方說起那位劍道大能,銅錢裡的端木文賜暢快地大笑道,
“鄭兄,君城主,還有各位道友,張某實話實說,如果是那個劍道前輩的真身前來,可能還可以封印此邪物,但鄭兄,諸位!你們不會看不出來吧?現在的那個前輩,隻是區區一道化身!”
端木文賜溫和的聲音裡,久違地出現了一絲邪意,“諸位道友,你們說,那位前輩,他還能撐多久呢?”
嗖!
君濤濤眼瞳裡布滿黑線,牙齦一咬,死命催動道基天臨水,再度揮手打出一道青色匹練!
“嗡!”
青色匹練擦中銅錢!
銅錢頓時顫鳴不已!
端木文賜麵色煞白,額頭上沁出冷汗,他抬起手,擦掉嘴角上剛剛被震出的鮮血。
他轉過頭,看了看身後,水位愈發下降的血池,眉頭一皺,臉上終於出現了些焦灼之色。
四位築基中,一位是城主府的副將,一位李蟾宮,還有一位外來戶蕭道成,最後一位是鄭橋。
端木文賜吐出口氣,以他對這些人的了解,鄭橋是其中最好說服的。
他繼續語氣溫和道:
“鄭兄!你可知徐澈為何幫我?”
鄭橋眼瞳一驚,身形頓時在空中緩了緩。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事,他是銅城人,和徐澈也相熟。
徐澈好歹也是武道二境,為什麼他要幫張童行如此孽事?
而且,徐澈難道不怕自己也被這邪物吃掉嗎?
“老賊!你休要再妖言惑眾!”蕭道成咬著牙,一道劍氣淩空劈去!
端木文賜絲毫不管。
晃過這道淩厲劍氣後,再次朝鄭橋道:“因為張某有辦法避開白玉娃娃!鄭兄!你要相信張某!隻有張某——能讓你鄭橋活著!隻有張某能讓你鄭家——東山再起!”
讓鄭家……東山再起……聽到此話,鄭橋愣了一瞬。
嗖!
君濤濤一道青色匹練再度打出!
銅錢一閃。
端木文賜的聲音頓時離鄭橋遠了一點。
下一瞬,鄭橋汗毛倒豎!
他眼睛一瞥。
一雙冷冷的目光伴隨著冰冷的盔甲正盯著自己!
銅城副將——薑承!
鄭橋立刻眼色一正,禦劍淩空,就在他麵色慍怒,打算怒斥張童時……
“咣當!”
一聲巨響!
眾人一驚,立時轉過頭看向巨響來源處。
飛劍在空中顫抖,鄭橋瞳孔震驚,手中捏出的法訣頃刻而散,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就在剛剛。
白玉娃娃處。
那條鎖住它左手處的巨大青色鎖鏈……
斷裂了!
“哈哈哈哈!”
高空中,傳來端木文賜絲毫不加掩飾的暢快笑聲,
“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鄭兄!諸位!張某勸諸位早做決斷!”
……
……
“啊啊啊!怎麼辦?!!救命!救命啊!”
“跑!跑啊!那個娃娃要掙脫出來了!”
“蘇前輩死了!他死了!沒希望了!我們沒希望了啊!”
“草!直娘賊!你個王八蛋哪隻眼睛看見蘇前輩死了的?”
“都看見了!我們都看見了!死了!他就是死了!”
“草!你小子再亂說話,老子就宰了你!”
“殺啊!來啊!來!往你爺爺脖子這裡砍!被你孫子殺了!也比被燒死好!比被吃了好!你看!你看見地上的焦屍了嗎?哈哈哈!等下,老子也是了……老子也是了……”
“城主府士兵聽令!抽刀!不準亂!誰都不準亂!”
“哈哈哈……殺了我……快殺了我……求你了……殺了我啊!!!”
“不要怕!還有四條鎖鏈呢!大家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