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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籠罩下,銅城西北高空。
咻!
赤紅銅錢如有靈性般,再度逃出四人圍捕!
薑承肩甲震響,麵色沉重。
斬斷銅錢,才能解開銅城封印。
腦海裡響起城主的這句話,薑承右手不由死死握住手中長槍,指甲發白。
他額頭上滴落一滴汗水。
他也不知道,在自己體內泥丸宮靈氣耗儘前,是否能完成城主交給自己的任務。
薑承吸了一口氣,粗大的眉毛輕輕顫動著。
他心裡清楚,這很可能是城主交給他的最後一道命令了。
“李道友!蕭道友!”薑承沒有回頭,盯著那枚在他們頭頂盤旋的銅錢,猛然大喝道。
他對鄭橋有點不放心,打算還是聯合李蟾宮、蕭道成一起,去圍殺那枚銅錢。
讓鄭橋壓陣即可。
但恰在這時。
一道驚呼聲響起!
“李蟾宮!你個狗賊!你偷襲我!”
薑承心臟猛然一跳!
李蟾宮……倒戈張童了?
他猛一回頭,隻見眼前血光一閃,鄭橋手臂被割出一道鮮血!
而李蟾宮,正執劍站在鄭橋不遠處,一臉茫然地看著鄭橋。
空中,鄭橋一個閃身,退到了薑承身邊!
薑承眉頭一挑,還沒說話,就見身邊的鄭橋舉起劍,悲憤地咒罵:“李蟾宮!你竟然投靠了張童?”
薑承愣了一瞬。
他扭頭看向呆立在空中的李蟾宮,後者一臉愕然,張著嘴正要辯解。
恰在這時,遠處的蕭道成大吼了一聲:“薑道友!小心!”
薑承眉心一跳。
鄭橋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瞬間朝他橫斬而來!
薑承眼睛一瞪,猛然後仰,噔,噔,噔,他空中連跳,脖頸處被鄭橋劃開一道血線!
“鄭橋!你這個卑鄙小人!”看懂形勢的李蟾宮麵皮一抖,頓時勃然大怒,禦風向上,就要持劍找鄭橋拚命!
“李兄!住手!”
匆忙趕過來的蕭道成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汗,連忙探手拉住了衝動的李蟾宮。
他抬手一指,李蟾宮眼瞳頓時一縮,看見了那枚在鄭橋頭頂滴溜溜直轉的銅錢。
“鄭橋!”緩過來的薑承語氣森寒,“你身為銅城人!竟然還真敢背叛銅城!”
“背叛?”
鄭橋不屑地橫劍一振,震掉劍身上的幾滴鮮血。
做都做了,沒什麼好怕的。
但話要說清楚,他可不是背叛。
鄭橋搖了搖頭:“諸位,你們要醒一醒了。不管張掌櫃的初衷是什麼,不管張掌櫃是不是被那個姓蘇的逼成了現在這樣。現在,能救銅城的……隻有張掌櫃了。”
“鄭橋,你就不怕被城主誅殺嗎?”薑承眼睛通紅,牙齒裡蹦出字來。
鄭橋看了看薑承,又看了看李蟾宮。
愚夫。
莽夫。
鄭橋心中做出判斷,也就這個外來戶蕭道成清醒點。
他指了指東城門處,恨鐵不成鋼般輕聲道:“諸位,恕鄭某直言,君濤濤今晚必死無疑了。隻有跟著張掌櫃,咱們才能有一條活路。”
“那個姓蘇的也已經死了,那位劍道大能的化身也快要完了,白玉娃娃馬上就要出來了……結果你們三個還跟蠢豬一樣,在這兒圍殺張掌櫃……嗬……”
“你說什麼!”李蟾宮頓時怒目圓睜!
“我說什麼?”
鄭橋眼見白玉娃娃處的最後一根鎖鏈即將斷裂。
悠閒地將劍橫在眼前,再朝李蟾宮平淡揮出劍尖,語氣裡已不加掩飾,
“鄭某說,你們三個都要死到臨頭了,卻還在這裡聽君濤濤的胡言亂語,不知所謂,不知死活,屬實該死。”
“你!”薑承死死咬著牙,手中長槍緊握。
這一刻。
他已經決定,至少要在被白玉娃娃吃掉前,先誅殺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