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蕭淳看著對方手心,這近在咫尺的元嬰天憲,耳中又聽到對方這極其冷酷,甚至可以說得上殘忍的話語,愣了一下……片刻後,他意外地笑了笑。
蕭淳轉過頭,先直視了一下趙淩的眼睛,隨即,越過趙淩肩頭,朝司馬白道:“司馬老掌櫃。”
在他降臨後,司馬白隻能擔任執事,但蕭淳曆來還是稱呼他為‘老掌櫃。’
司馬白麵色沉靜,微微頷首,拿出一隻木鸚鵡。
木鸚鵡黑色眼珠輕動,仿若活了一般。
蕭淳臉色認真,語速極快道:“英奶奶,從符籙厚度上看,蘇軍團長的元嬰天憲僅剩一道。我死後,蘇軍團長當力竭,英奶奶可以嘗試捉拿,一擊不成,便可遠遁……今日,海城近一半的權貴子弟將死於蘇軍團長之手,英奶奶可去東臨組,先釘死對方在藍星上的身份……英奶奶,我死後,你要與鹿台、上章星宮等方,透露對方身上持有天道碎片的事……不可意氣用事……等待新掌櫃降臨……”
蕭淳朝木鸚鵡說著他死後,落寶銅錢藍星分部該有的安排。
語氣平緩,語速卻極快,仿佛真的在等趙淩使出元嬰天憲一般。
趙淩眼神漸漸灰暗,嗬……他嘴角抽動,笑了一下。
東臨組、鹿台、上章星宮……這狗日的蕭淳,都踏馬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威脅他。
“蕭掌櫃,”趙淩收起右手掌心,垂了下來,平靜道,“你還真是個人才。”
蕭淳眼梢下垂:“蘇軍團長過獎。”
哭聲,喊聲傳了過來。
亂糟糟的。
很吵。
蕭淳手指一動,布了一個法陣,隔絕掉二人之外的空間。
呼……
蕭淳心中輕歎了一聲。
對方不是簡單威脅就會妥協的人,但同時,對方也不是什麼頭腦發熱的人。
可以打,也可以談。
打的話,代價很大。會不會死不重要,但代價……卻極有可能是天道碎片落到彆家手裡。
“蘇軍團長,”他微微抬頭,“恕蕭某直言,天道碎片之物,除了我們這幾方之外,尋常人……即便貴為仙帝,也拿之無用。”
“如果蘇軍團長想要拿之以作投名狀,或作晉升之階,其他幾方,也不會敢接。畢竟,誰接——誰就是我們落寶銅錢一方的死敵!”
蕭淳此刻的語氣不疾不徐,“所以,蕭某勸軍團長,還是交出來為好。不管是您,還是您身後的淩天帝、凰天帝等天帝……”
“最終——”
蕭淳沉聲道,
“總是要選邊站的!如果現在這個時候,就與我們落寶銅錢結死仇的話……恕蕭某直言,殊為不智,畢竟將來,二位天帝究竟選哪一方,尚未可知。還請軍團長三思!”
“至於蕭某的家仇,軍團長放心——”
蕭淳語氣平靜,“蕭某會正大光明的與軍團長邀戰,何時戰,在何地戰,均由軍團長決定!”
一番話落地。
趙淩麵上波瀾不驚,但心裡卻隨著對方的話語而逐漸掀起滔天巨浪!
總要選一邊站……這個話,昨天好像在天澤大陸也聽過。
是天澤仙帝對老凰說的,當時,天澤那老鬼的語氣還很無奈。堂堂仙帝的語氣……為什麼會很無奈?
趙淩吸了口氣。
那個時候,他就有些想不通。
但恰恰也是天澤仙帝給老凰說了這句話後,老凰才放過了落寶銅錢的那個什麼大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