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軍官李蕭風帶著軍帽,帽沿上印著龍國獨有的雙劍交織的徽章。他麵色堅毅:“楊組長,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軍人唯一服從的隻有軍令。”
李蕭風腰背挺直:“楊組長,林老議員是我們東臨軍團名義上的軍長,是內閣任命的,嚴格照流程說,是林老議員將我師的指揮權臨時賦予了東臨組。如果您與老議員的軍令相左,我師自然是以老議員的軍令為準。”
楊南右手夾著雪茄,朝旁邊看了一眼。
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圓臉女生立刻上前,將幾份資料攤在李蕭風麵前。
李蕭風眼簾一低。
耳邊傳來楊南的聲音:
“李師長,你說你要在夜間整訓部隊,我就等了你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裡,我讓他們整理了不少信息……”
“7月14日,密施特教會在新洲佐治城,組織了一場聚會,隨即,參加聚會的一千人不見了蹤影……我們派過去查的人也失蹤了……推測應該是被獻祭了……”
“7月17日,鹿台的姬紫君,在北邊鬆城的第二軍區,一個人拆了二軍區的二十輛坦克,二軍區的幾個師長,已經公開勸鬆城加入鹿台了,科技無用論在二軍區不斷傳播,很多士兵開始集體丟槍了,說是沒用……”
“同樣在7月17日,九錫禪杖在元象國,舉辦佛會,一夜之間,元象國的鐵路、港口被他們的教徒摧毀,全國停擺,死了很多人……現在那些教徒開始拆電路了……元象國工業……毀於一旦。”
“7月19日,西洲那邊出現了巨人的傳聞,說是一個村的人都被巨人踩死了……嗯,伊密爾族的巨人,他們也開始活動了……西洲那邊,控製住了網上的輿論,這才沒有發生更大的騷亂。”
“還不止……”楊南聲音沉了一點。
“7月20日,落寶銅錢的端木英在海城天馬區九號樓,捶殺了我們九名調查官……原因是,那九名調查官在調查曹曦她們幾個製造的命案……我們現在已經放棄了……讓落寶銅錢在海城自治了……”
“7月21日……”
說著說著,楊南眼中漸漸布滿黑線,身體前傾,手肘撐在黃桃木辦公桌上,靜靜看著對麵東臨軍區的二師師長。
“李師長,”楊南吸了口氣,“我可以跟您說實話,今天上午……喔,我們現在已經是24號了,應該說昨天……昨天上午,林宣議員已經跟落寶銅錢的蕭淳見過麵了……方家牽的線。”
“你認為?”楊南聲音低沉,“林宣議員會怎麼選?”
李蕭風雙手按在膝蓋上,目光平靜:“楊組長,不論林宣議員怎麼選……”
“李師長,”楊南身體後仰,抬手打斷對方,“我換個問題。”
白熾燈下。
楊南麵色沉靜:“你認為林宣議員的這個選擇……是在為海城所有人選?還是在為他自己選?”
“你認為林宣是在為海城人著想而選?還是在拿海城當籌碼……為他自己選?”
輕輕的吸氣聲響起。
李蕭風咬了下牙。
林宣……自然是為他自己而選……也自然是……將海城當籌碼……
“長生。”
楊南身體前傾,壓在桌子上,死死盯著對麵的李蕭風,“李師長,你說,第一……林宣議員……會拒絕長生的誘惑嗎?第二,你覺得長生……這種事……會跟你有關係嗎?”
關係……李蕭風眼梢下垂,吐出一口氣……怎麼可能有關係。
他盯著桌麵上的一份份文件。
沒有伸手去翻開。
也沒有說話。
“落寶銅錢的端木英已經明確跟齊組長說了,他們想要煉血丹。你知道血丹是什麼嗎?就是人。不多,大概一千個吧……他們在跟林家談……他們說,如果我們有負擔的話,他們可以製造一場山洪,或者火山噴發……怎麼都行……他們隻要人……”
楊南揉了揉脖頸,眯著眼睛看著對麵:“李蕭風,你覺得,我們在江城……大成鎮上來場山洪怎麼樣?”
李蕭風霍然抬頭,眼神如虎:“楊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城大成鎮……他的家鄉。
楊南抽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霧,透過煙霧,楊南盯著對麵道:“李師長,話已說儘。”
他將一張a4紙緩緩推向對麵。
紙在桌子上摩擦。
呲呲的聲音響起。
隨即,圓臉黑衣女士適時上前,將一支筆和紅色印泥放在a4紙旁邊。
楊南自嘲地笑了笑:“很原始的方式,就是一封承諾書,需要你承諾,將來你會站在我們這邊。”
李蕭風眼神如刀:“我不簽又怎樣?”
嗒!
圓臉女士又將一摞文件放在李蕭風麵前。
沙沙的翻頁聲響起。
李蕭風麵色越來越陰沉……
“李師長……你沒看錯,三年前,”楊南笑了笑,“我看你弟弟李岩是個人才,就招進了我公司,安排他做了點事。”
他手指朝那摞文件點了點,聲音溫和道:“你看得沒錯,就是這些……我安排他跟一軍區的軍需官搭了下線,倒賣了一批東西……嗯,不多,剛好夠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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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夠死刑……啪!李蕭風手掌按在這一摞資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