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孤鴻臉上的胡須都抖了起來。
“嘛的!”他咽了一下口水,“老弟,剛剛梟半城那崽子不是說你被古之德的什麼無極陣給困住了嗎?梟半司那小子一聽這個,腿就踏馬軟了,老子都懷疑這小子尿了!你咋在這兒?”
他扒拉著趙淩的身體前後看了看,眼神越來越疑惑。
“命大。”
趙淩嫌棄地掰開陸孤鴻的手腕,“古之德的陣我已經破了。”
“哈?”
陸孤鴻眼睛瞪得溜圓,“啥?”
“多的就不說了。”
趙淩歎了口氣,鄭重拱手道:“老弟多謝哥哥掌舵此舟了!”
“嘿。”
見趙淩不肯細說,陸孤鴻倒也沒問,笑道:“老弟客氣了!”
旋即,趙淩跟陸孤鴻說了幾句後,左手朝著舵艙深處一伸,從係統空間中把那座小型靈子星門放了出來。
藍紫色小型城門剛剛好嵌在舵艙中,陸孤鴻盯著星門,深深吸了口氣:“老弟,這就是星門?”
哪怕作為橫行星海多年的大海寇,星門這種東西他也就聽老婆魯米亞娜說過幾次,還是當成星海神話說的,聽魯米亞娜說,這還是她小時候,他爺爺給他講的。
“魯米亞娜,星空古神庇佑,祝願星海永不要出現星門。”她爺爺一邊在小魯米亞娜身上灑著麝香,一邊搖著鈴鐺禱告。
魯米亞娜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要這麼說,老頭隻顫顫巍巍說什麼星門是星災伊始,是破壞星空古神的神罰預兆。
回憶起那個乾癟老頭的話,陸孤鴻心臟顫了顫,突然變得有些惶恐。
下一瞬。
藍紫色的星門閃動,舵艙內,腳步聲響起,幾個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陸孤鴻吸了口氣,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蘇老弟,蘇老弟朝那個紅衣的漂亮女子說了句“七娘,你來給陸大當家解釋。”,紅衣女子便躬身回了句好。
“陸大哥,”
趙淩揉了揉手腕,笑了笑,“我先去解決古之德。有什麼疑惑,就問一問七娘。”
…
…
甲板上,梟半城麵色通紅地瞪著梟半司,“梟半司,你也好,我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我說實話,天賦平平!能築基都已是僥幸,金丹、元嬰對我等庸碌之輩來說,俱是遙不可及!”
“但奇崖叔、通雍叔公、通越叔公,他們三位能修至元嬰,說明他們——才是梟家該護持的奇才!”
梟半城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我也不想說自己是個廢物,但老子確實是踏馬的是個廢物!今天,如果我們不能將三位長輩救出來……光憑我們這些廢物,會有踏馬的報仇的能力嗎?!彆說報仇了,我們踏馬連在星海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砰——
星舟再次被撞擊,但梟半城的這一番話,對眾梟家子弟的衝擊卻遠遠大於外部元嬰術法的轟擊。梟半司嘴唇咬出了血,肩膀被氣得顫抖,但又不得不承認,梟半城的話,他無從反駁。
奇崖叔和兩位叔公才是真正的梟家希望所在,是梟家前兩代的麒麟兒。
“而我……”
梟半司自嘲般笑了一下,嘴唇的血流到了舌尖,嘴中發甜。
“我連修煉天賦都遠遠比不上梟半江,又談何報仇呢!”
徐南寶和眾梟家子弟都低下了頭,聲音低沉地抽了口氣。
梟半司抹了一把眼睛,吐出口氣,用困獸般的語氣決絕道:“那你說怎麼辦?”
梟半城紅著眼睛,咬著牙道:“我們沒辦法,星舟是我們唯一的依仗。”
他指著梟家三個元嬰的戰團,“再等等,如果古之德開了陣,蘇先生還沒出來,或者城外的三家星海寇真的要撤走了,那我們就開著星舟朝那裡撞過去!”
梟半城眼球裡滲出血絲,嘶吼道:“我們去把奇崖叔和兩位叔公救出來,然後老子去接手陸大當家的舵輪,讓奇崖叔帶著他走。至於你們——”
梟半城太陽穴青筋暴露:“老子就沒辦法了,你們得跟老子一起,死在這兒!彆去拖奇崖叔他們的後腿!”
“聽懂了嗎?!”他眼睛橫視眾人,如瀕死的野獸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