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魏國公_明興祖續命大明600年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39章 魏國公(1 / 1)

徐良卿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回了魏國公府。

那枚金燦燦、刻著猙獰龍爪的令牌,如同夢魘般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龍爪衛指揮使!那是直達天聽、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私兵!能讓指揮使親自護衛、並稱之為“主人”的,除了紫禁城裡的那一位,還能有誰?

他臉色慘白,渾身被冷汗浸透,錦袍上沾滿了逃跑時蹭上的塵土,發冠歪斜,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國公世子的風流倜儻?

守門的家丁見他這副模樣回來,皆是嚇了一跳,剛要上前詢問,卻被他一把推開,踉踉蹌蹌地直往府內衝去。

“祖父!祖父!”徐良卿如同失了魂一般,一路高喊著,衝向府邸深處魏國公徐弘基平日靜養的書房。

書房內,檀香嫋嫋。一位身著居家常服、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正臨窗潑墨,筆走龍蛇,正是當代魏國公徐弘基。

他雖已年邁,遠離朝堂中樞,但在南京勳貴圈中,依然是定海神針般的人物。

聽到孫兒這般驚慌失措的呼喊,他眉頭微蹙,手中的狼毫筆頓在了宣紙上,留下一個難看的墨點。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徐弘基放下筆,轉過身,聲音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目光如電般掃向衝進來的徐良卿,“又在外頭給老夫闖什麼禍了?”他對這個嫡孫的秉性再了解不過,平日裡欺男霸女、惹是生非,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鬨出太大風波,總能憑借國公府的門第擺平。

徐良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也顧不得禮儀,抓住徐弘基的衣擺,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祖……祖父!孫兒……孫兒好像……好像撞見皇上了!”

“什麼?!”徐弘基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與凝重。

他猛地俯身,緊緊盯著徐良卿:“你說清楚!皇上?應天哪來的皇上?皇上怎麼會來應天?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

天子離京,尤其是秘密前來江南,這本身就是天大的事情!

“真……真的!孫兒看得真真切切!”徐良卿語無倫次,將清晨在柳如是家門口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重點描述了龍一那恐怖的身手,以及那枚要命的龍爪衛指揮使金牌。

“……那金牌,絕對是龍爪衛指揮使的!能讓指揮使稱為主人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祖父,皇上……皇上他就在應天啊!”

“柳如是?”徐弘基眉頭緊鎖,對這個名號感到陌生。他目光轉向跟進堂內、麵色慘白的老管家。

福伯連忙上前,貼著徐弘基耳邊低語:“回國公爺,這柳如是……乃是近年民間文人評出的‘金陵八美’之首,頗通文墨。天啟八年,朝廷設立皇家印書館時,因其才名……被陛下特旨簡拔,授了從六品總編修之職,是名字錄於吏部的朝廷命官。”

“你……你這個孽障!那是朝廷命官,還是皇帝看中的女子”徐弘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徐良卿,半晌才喘過氣來,聲音嘶啞低沉,充滿了後怕與憤怒,“你……你是活膩了啊!啊?!你知道你乾了什麼嗎?對朝廷命官用強,跟皇上搶女人?!你是嫌我們魏國公府傳承至今太順當了,非要給它招來滅頂之災嗎?!”

他越說越氣,順手抄起桌上的硯台就想砸過去,終究還是忍住了,重重頓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八年前!天啟八年!皇上整頓勳戚,多少人家破人亡?我們徐家,仗著祖上那點微末功勞和小心謹慎,好不容易才保住爵位和這南京的基業,差點連這祖宅都保不住!你這不肖子孫,這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就忘了當年的刀鋒有多利了嗎?!”

徐良卿嘴裡嘟囔道:“一個六品的編修小官,孫兒也不知道今天會遇到皇帝的侍衛,再說我堂堂魏國公世子,還配不上她”

“我看你是色令智昏!”徐弘基氣得臉色死灰。他頹然揮手,對福伯道:“把這孽障帶下去,關進祠堂跪著反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立刻派幾個可靠的人出去,打探城中動向,留意府邸四周可有陌生麵孔,一有異動,立刻來報!”

徐弘基喘著粗氣,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如同困獸。皇帝既然秘密前來,又被良卿撞破,接下來會如何?是雷霆震怒,直接問罪魏國公府?還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皇帝既然沒有當場格殺良卿,隻是讓龍爪衛驅趕,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但無論如何,柳如是那個女人,是絕對不能再去招惹了!

書房內隻剩下徐弘基一人,他望著窗外熟悉的庭院景致,心中卻是一片冰涼。皇帝駕臨南京,所為何事?僅僅是巡視,還是……另有所圖?魏國公府,這次能否再次平安度過?

就在徐弘基心亂如麻,思忖著是否要主動上請罪折子,或者托關係打探消息時,門房連滾爬爬地進來稟報:“國……國公爺!外麵……外麵來了好多護衛,說是……說是皇上有旨,駕臨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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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徐弘基心中一震,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換上最莊重的國公朝服,帶著府中所有有品級的子弟和管事,大開中門,恭迎聖駕。

隻見府門外,侍衛林立,雖人數不多,但個個氣息精悍,眼神銳利,無聲地散發著肅殺之氣。為首一人,正是清晨見過的龍一。而當中站著的,便是身著玄色常服,負手而立,麵容平靜無波的天啟皇帝朱嘯。

“老臣徐弘基,率魏國公府上下,恭迎陛下聖駕!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徐弘基率先跪倒在地,聲音洪亮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身後黑壓壓跪倒一片。

朱嘯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為首的徐弘基身上,虛扶一下:“魏國公平身,諸位都起來吧。”

“謝陛下!”徐弘基這才敢起身,躬身引路,“不知陛下駕臨,老臣有失遠迎,罪該萬死!請陛下入府奉茶。”

朱嘯微微頷首,在徐弘基和龍一的陪同下,步入魏國公府。他沒有去正堂,反而像是隨意散步般,走向府中的花園。

“魏國公這府邸,倒是清幽雅致,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韻味。”朱嘯邊走邊看,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徐弘基心中打鼓,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回答:“蒙陛下洪福,祖宗餘蔭,老臣方能在此安度晚年。”

走到一處水榭,朱嘯停下腳步,憑欄而立,看著池中遊動的錦鯉,仿佛不經意地問道:“朕記得,天啟八年,曾有旨意,著令部分勳戚子弟遷往遼東,以實邊鎮,曆練成才。不知魏國公府,執行得如何啊?”

來了!徐弘基心頭一緊,知道正題來了。他連忙躬身,語氣更加恭敬:“回陛下,天啟八年陛下聖旨下達,老臣不敢怠慢,已遵旨將府中適齡子弟,凡三房子弟,共計一十七人,皆已送往遼東軍中效力,皆有軍中文書為憑。”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隻是……隻是當初陛下念及老臣年邁,在京中無人侍奉,又體恤我徐家傳承不易,特旨恩準,嫡脈一支可留一人於南京,看守祖宅,祭祀宗廟……犬子早逝,故而……故而留了劣孫良卿在身旁。此事,當時亦有奏報,得陛下默許。老臣……老臣絕無陽奉陰違之心,望陛下明察!”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嚴格執行了遷移政策,又點出了徐良卿留守是得了“特旨恩準”和“默許”,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同時也暗示了自己年老需要人照顧的實際情況。

朱嘯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敲打著欄杆,發出篤篤的輕響,每一聲都敲在徐弘基的心上。過了半晌,他才緩緩地“噢”了一聲,尾音拖得有些長,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這一聲“噢”,讓徐弘基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朱嘯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徐弘基,那眼神並不銳利,卻仿佛能穿透人心:“既然是朕當初允了的,那便罷了。”

徐弘基剛想鬆一口氣,卻聽朱嘯繼續道,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不過,魏國公,這留守南京,看守祖宅,是為了讓爾等不忘根本,謹守臣節,可不是讓他們仗著祖宗餘蔭,在地方上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

他目光掃過徐弘基微微發白的臉:“朕聽聞,近日有些勳貴子弟,很是不像話。魏國公,你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朕能理解。但子孫管教,關乎門風,更關乎國法。若是管教不力,縱容子弟橫行,壞了朝廷法度,傷了百姓之心,那便是辜負了皇恩,也愧對了祖宗的英名。”

徐弘基“噗通”一聲再次跪倒,以頭觸地,聲音哽咽:“老臣……老臣教孫無方,致使劣孫行為不端,驚擾聖駕,罪該萬死!老臣定當嚴加管教,若其再敢有絲毫劣跡,老臣……老臣親自綁了他,送去陛下麵前請罪!”

朱嘯看著他伏地請罪的樣子,沉默片刻,才淡淡道:“起來吧。朕今日來,不是問罪的。隻是提醒魏國公一句,樹大招風,需得謹言慎行。管好自家的人,守好自家的門。這大明的江山,容不得蛀蟲,也容不得法外之地。你好自為之。”

說完,朱嘯不再多言,轉身便走。龍一緊隨其後,留下徐弘基一人跪在水榭之中,良久未能起身,隻覺得渾身發冷,仿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皇帝這番敲打,比直接問罪更讓他心驚膽戰。他知道,魏國公府今後在南京,必須更加夾起尾巴做人了。而那個柳如是,更是成了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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