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新兵動作整齊劃一,從腰間皮囊取出定裝紙殼彈內裝定量火藥與鉛彈),咬開紙殼,將火藥倒入藥池,餘藥連同鉛彈塞入槍管,抽出通條壓實!整個過程,在半個月地獄般的訓練下,已形成肌肉記憶,雖略顯生澀,卻異常迅捷!
“舉銃!”五萬支黝黑的銃管瞬間抬起,斜指前方百步外的密集草人靶陣。
“放!”
扳機扣動!“鳥嘴”燧石猛地擦擊!
“嚓—轟!!!”
五萬聲燧石擦擊的脆響與火藥爆燃的轟鳴,幾乎彙成一道撕裂蒼穹的霹靂!濃密的白煙瞬間升騰而起,遮蔽了小半個校場!狂風卷過,煙塵稍散。
百步外的草人靶陣,如同被狂風肆虐的麥田,成片成片地倒伏!草屑紛飛!許多草人身上,甚至被近距離穿透的鉛彈撕開巨大的破口!
“再裝彈!放!”
“裝彈!放!”
三輪齊射!間隔不過十息!三輪爆裂的轟鳴過後,百步外的靶陣已是一片狼藉,幾無完物!
點將台上,趙鐵柱倒吸一口涼氣!他經曆過遼東血戰,深知舊式火繩槍在戰場上的窘迫!如此射速!如此齊整!如此威力!若列陣而戰…胡虜的鐵騎,恐怕連衝到五十步內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項:火炮試射!
油布掀開!三十門“神威將軍炮”露出猙獰的真容!流線型的炮身,堅固的炮車,精密的螺旋升降機構。
“目標!前方三裡!土丘!”趙大勇令旗揮下。
炮手們動作麻利,依據薄玨等人反複測算的射表,調整炮口仰角,用特製的長杆送藥包定量絲綢藥包)和鐵彈入膛,夯實。
“放!”
炮手點燃藥撚!
“轟——!轟——!轟——!!!”
三十聲比火銃齊射更加沉悶、更加恐怖的巨響!如同大地深處傳來的怒吼!炮口噴吐出數尺長的橘紅色烈焰和滾滾濃煙!沉重的炮身在精良的駐退機構作用下,猛地向後一挫,犁頭深深紮入泥土,卻並未跳起傷人!
三裡外,那座作為目標的土丘,煙塵衝天而起!劇烈的爆炸聲中,土石如同噴泉般被拋向半空!待煙塵散儘,土丘頂端已被硬生生削平!留下一個巨大的、如同被巨獸啃噬過的深坑!
“換鏈彈!目標!前方一裡半!木樁陣列!”趙大勇再次下令。
特製的鏈彈兩顆鐵球以鐵鏈相連)被填入炮膛。
“放!”
更加淒厲的破空聲響起!鏈彈高速旋轉著飛出,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撞入那片模擬船桅或騎兵隊列的粗大木樁陣中!
“哢嚓!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密集響起!碗口粗的木樁如同脆弱的麥稈,被旋轉的鏈彈成片掃斷!木屑紛飛,殘骸遍地!其恐怖的殺傷範圍,讓點將台上所有懂行的人都遍體生寒!
第三項:步炮協同!
神機營火銃手迅速變陣,結成三排緊密的線列。炮隊則被拖拽著,機動至兩翼稍前位置。
“敵騎衝擊!”號角模擬出淒厲的胡騎衝鋒號。
“第一排!放!”趙大勇令旗揮落。
第一排火銃手齊射!白煙彌漫!模擬衝擊的“騎兵”快速移動的草垛)瞬間人仰馬翻!
“第二排上前!放!”
“第三排上前!放!”
三段擊!輪番不息!密集的鉛彈如同鋼鐵風暴,將“敵騎”死死壓製在百步之外!
“炮隊!霰彈!覆蓋前方八十步!”趙大勇再次下令。
兩翼的“神威將軍炮”迅速調整,炮口放平。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中,無數灼熱的鐵砂、碎鉛如同潑水般噴湧而出!形成一片致命的死亡扇麵!八十步內,所有模擬的密集衝鋒陣列,瞬間被掃蕩一空!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抹去!
“火銃手!前進!自由射擊!”
火銃手踩著鼓點,在炮火硝煙的掩護下,穩步向前推進,手中的“破虜銃”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點殺著殘餘的“敵人”。
演武結束。校場上硝煙彌漫,刺鼻的味道久久不散。五萬神機營新兵,胸膛劇烈起伏,臉上沾滿汗水和硝煙,但眼神中燃燒的,已不再是恐懼和茫然,而是一種掌握力量後的亢奮與自信!他們親手操弄著跨越時代的利器,見證了鋼鐵與火焰交織的毀滅力量!
朱嘯緩緩起身,玄甲在硝煙映襯下更顯肅殺。他目光掃過下方被新式武器震撼得鴉雀無聲的京營,掃過那些激動得渾身顫抖的工匠,最後投向西北宣大的方向。
“看見了嗎?”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寂靜的校場,帶著一種鋼鐵般的意誌,“這就是朕要的刀!要的盾!要的…破敵之鋒!”
“火器坊所有匠人,記大功!賞銀翻倍!家眷安置,由內廠負責!”
“神機營將士,今日加餐!有肉!”
“但這…隻是開始!”朱嘯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出鞘的絕世凶刃,帶著凜冽的殺意指向蒼穹,“給朕練!往死裡練!練到閉著眼也能裝彈!練到刮風下雨,手中的銃炮就是你們的膽!”
“朕用晉商的血肉,給你們鑄了這刀鋒!”
“朕要你們…用胡虜的血,用林丹汗的頭顱…”
“…來淬火!來開鋒!”
“讓這‘破虜’之名…”
“…響徹草原!震懾九邊!”
校場之上,回應他的是山崩海嘯般的怒吼:
“破虜!破虜!破虜——!!!”
聲浪滾滾,裹挾著鋼鐵的意誌與新生的鋒芒,直衝雲霄!這已不再是驚魂未定的烏合之眾,而是一支初具雛形、渴望著用敵人鮮血證明自己的…新軍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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