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日,辰時初刻。
朝陽艱難地穿透連日硝煙形成的陰霾,將一片慘淡的光暈投在殘破的江戶城上。天守閣如同受傷的巨獸,沉默地矗立在廢墟中央。
中軍指揮所前,俞谘皋一身戎裝,目光掃過列隊完畢的突擊營將士。他們裝備著新製的鉤鐮、鐵盾,腰挎短銃,背負掌心雷,眼神銳利,殺氣內斂。
“將士們!”俞谘皋的聲音在晨風中傳開,“眼前這座閣樓,是倭寇最後的巢穴,裡麵藏著殺害我們袍澤的凶手!前日的血,不能白流!今日,我們要用智慧和勇氣,把這座魔窟連根拔起!”
他猛地揮手下令:“按預定計劃,開始!”
第一階段:天火焚巢,鐵拳開道
命令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
“炮兵陣地——放!”傳令兵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揮舞著手中的令旗。
下一刻,天地為之變色!
“轟隆隆——!!!”
“咚咚咚——!!!”
早已準備就緒的明軍炮群,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集體咆哮!從沉重的“神威大將軍”到輕便的迫擊炮,從密集的“一窩蜂”火箭到精準的神威野戰炮,所有火器在這一刻將積蓄的力量儘情釋放!
炮彈如同冰雹般砸向天守閣周邊區域,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巨大的聲浪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實心彈將殘存的牆體轟成齏粉,爆破彈將木質建築撕成碎片,燃燒彈則引燃了衝天的烈焰。火箭彈拖著死亡的尾焰,發出令人心悸的呼嘯,進行著無差彆的覆蓋打擊。
觀測點上,趙承霄的複仇計算
前沿觀測點設在一處被炮火摧毀大半的二層櫓樓殘骸上,這裡視野相對開闊。趙承霄肩傷未愈,隻能用右手緊緊握著千裡鏡,左臂僵硬地垂在身側。他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專注得可怕,死死盯著炮火覆蓋的區域。
“偏東三十步!那片矮牆後麵有反光,疑似鐵蒺藜布置點!讓三號炮位用爆破彈覆蓋!”他語速極快地對身邊的傳令兵喊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將之前偵察到的零星信息、錢知晏記錄的陷阱特征與眼前炮擊的效果結合,不斷微調著射擊諸元。每一次精準的炮擊,都能看到隱蔽的陷阱被引爆,或是藏身的忍者被逼得狼狽竄出,隨即被後續火力吞噬。
“好!炸得好!”看到一處疑似翻板陷阱的區域被炮彈直接命中,露出下麵黑黝黝的深坑,趙承霄忍不住低吼一聲,拳頭緊緊攥起,指甲幾乎掐進肉裡。這不僅僅是在執行任務,這更是在為李昭言、周硯辭,為所有慘死的弟兄們討還血債!他的每一次計算,都帶著灼熱的仇恨和冰冷的殺意。
第二階段:鐵壁推進,死亡清掃
猛烈的炮火開始向天守閣上層延伸。早已蓄勢待發的突擊營,在戚鎮海冰冷的命令下,如同上緊發條的殺戮機器,開始啟動。
“甲哨,前進!”
“乙哨,左翼掩護!”
“工兵隊,探路破障!”
以哨為單位,數百名突擊營將士,在重甲刀盾手和手持巨盾的工兵引導下,開始向天守台緩緩推進。他們不再是散亂的洪流,而是變成了分工明確、配合默契的清道夫。
·探路:工兵手持長杆,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前方每一寸焦土。長杆敲擊著地麵和殘垣,發出“篤篤”的聲響,任何空洞的回音都會引來警惕。
·破障:“這裡有蹊蹺!”一名工兵喊道,長杆鉤住一塊看似尋常的石板邊緣,用力一拉,石板翻轉,露出下麵布滿尖銳竹簽的陷坑。“鉤鐮手,清理!”旁邊的鉤鐮手立刻上前,用長柄鐵鉤將竹簽攪爛破壞。遇到更堅固的障礙,則使用小型爆破筒進行定點清除。
·清剿:每占領一小塊區域,比如一段台階拐角或一個平台,小隊立刻停下,刀盾手在外圍豎起盾牆,火銃手警惕地指向各個可能來敵的方向,其他士兵則用短銃和戰刀仔細搜索每一個角落,確認安全後,才會發出代表“區域安全”的鳥鳴信號,後續小隊這才繼續向前推進。
錢知晏的“陷阱圖譜”
在指揮所旁臨時搭建的聯絡點,錢知晏忍著肋下的疼痛,伏在一張簡陋的草圖前,不斷接收著前方傳回的信息,並用炭筆飛快地標記著。
“丙隊報告,三層樓梯口發現新型窩弩,觸發線極細,連接天花板!”
“戊隊遭遇毒煙彈,煙霧呈綠色,刺鼻性更強,已用濕布麵罩應對!”
“左側回廊發現多處翻板,下方為鐵刺,已標記!”
錢知晏一邊標記,一邊快速分析:“提督,伯爺!看來忍者將大部分陷阱集中在了中層和上層,尤其是通道狹窄處和視野死角。他們想利用我們推進後的疲憊和鬆懈!”他將標記好的草圖遞給傳令兵,“快!將這份更新陷阱分布圖送到前麵各哨長手中!讓他們格外注意標記區域!”
他的工作看似瑣碎,卻至關重要。這份不斷完善的“陷阱圖譜”,如同給了突擊隊一雙透視的眼睛,讓他們能提前預知危險,規避了大量的傷亡。錢知晏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這不僅是因為傷痛,更是因為精神的高度集中。他仿佛能看到,每一個被他標記並規避的陷阱,都意味著可能活下來的一個甚至幾個弟兄。
喜歡明興祖續命大明600年請大家收藏:()明興祖續命大明600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