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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烽火南安第6章梅關分兵(1 / 1)

第6章梅關分兵

梅關大捷的餘煙還在關樓瓦簷上繚繞,四月十六的晨光已漫過梅嶺山脊,將青石板古道染成金紅。我站在關樓西側的“望梅閣”下,指尖撫過明代重修的磚銘,“萬曆二十六年歲次戊戌”的刻字被風雨磨得淺淡,卻仍透著磚石的沉勁。關樓兩側城牆沿山勢蜿蜒,如兩條青龍隔出江西、廣東地界——這便是蔡挺於嘉佑八年督建的梅關,北連南安,南接南雄,正中“一步跨二省”的界碑爬滿青苔,“南粵雄關”四個石刻鋒芒未減。

“按文天祥大人密信,今日兵分三路。”白硯展開羊皮地圖,梅關古道以朱砂標成紅線,從關樓分出三條支流,如枝丫紮進嶺南肌理。她指尖點向“小梅關”舊址,那裡隻剩半堵殘牆,秦代橫浦關的夯土痕跡仍在,“李鐵的第一路從這裡走,沿大餘、崇義、郴州的古道入湖南——這是往潭州的老路,過南安後經上猶,再穿郴州地界,直抵潭州、長沙、株洲,沿途要清剿漢奸,到了洞庭湖就得抓緊造船練水軍。”

我望著地圖上那條蜿蜒的古道,大餘至崇義的山路以險峻聞名,當年張九齡鑿路時不知劈開多少頑石。“告訴李鐵,過崇義後要格外留意郴州的礦場,”我指尖敲在“郴州”二字上,“那裡的鐵礦能造兵器,洞庭湖的水軍缺不得硬家夥。”

吳燕殊的銀狐趴在界碑上,尾巴掃過“江西”“廣東”刻字,發出細碎聲響。“趙時賞大人的第二路該從虔城發兵了,”她望著南雄方向的炊煙,桃江在晨光裡閃著銀光,“張龍帶十六個特戰大隊,從贛縣沿桃江而上,經信豐、安遠、會昌、龍南、尋烏、平遠,再順香江水係南下,直抵入海口。”她頓了頓,銀狐突然豎起耳朵,“得讓他記著,每過一州一縣,既要鋤奸擴軍,還得留駐守、潛伏兩路人馬——駐守的守糧道,潛伏的探軍情,一個都不能少。”

白硯在賬冊上速記,炭筆劃過麻紙沙沙作響:“十六個特戰大隊,每隊三百六十人,加上隨隊精兵,總共有七千餘眾。香江水係支流多,得讓張龍提前備些竹筏,過尋烏後那段水路礁石多,大船難行。”

我轉身看向身後的隊伍,七千人馬的甲胄在陽光下連成銀海,突火槍槍管泛著冷光。“我們第三路,”劍指南側古道,石板上的馬蹄槽最深竟有三寸,是曆代商旅踩出的印記,“沿湞水入珠江,經曲江、韶關、連州、潮州,直抵廣州。這梅嶺的路,得讓元軍知道,踏過這裡的不隻是商隊,還有咱們的劍。”

隊伍出發時,關樓銅鐘響了三響,驚起古道旁的紅梅落英。那些梅樹是唐代張九齡鑿路時親手所栽,老乾虯結如鐵,新枝卻綴滿花苞,花瓣落在士兵甲胄上,紅得像血。我想起史載的“梅嶺寒梅”,此刻才懂,這花哪是畏寒,分明是戰火裡淬出的骨——就像這關樓,宋時建,明時修,拆了又立,始終擋在南北要衝。

行至小梅關時,幾個挑夫正歇腳,竹擔上的鹽巴袋滲著白霜,沾了些梅瓣。“官爺,前麵珠璣巷住著不少北方逃來的百姓,”挑夫見我們甲胄齊整,忙作揖,“上個月有元軍小隊搶糧,被個穿藍布衫的姑娘用竹扁擔打跑了,說是姓文的大人派來的。”

白硯在賬冊上記下“珠璣巷需補給”,筆尖頓了頓:“是文天祥大人的舊部吧,去年他在南雄募兵時,不少百姓受過恩惠。”吳燕殊吹了聲笛,銀狐竄進巷口老榕樹,很快叼回塊繡著“宋”字的碎布,布角還沾著火藥渣。

“讓弟兄們在巷口休整,”我翻身下馬,踩著青石板往巷裡走,“分些乾糧給百姓,順便問問潮州的路——陳懿、劉興那兩個匪首,該清算了。”

巷子裡的石磨正轉得歡,磨豆漿的老嫗見我們進來,先是一驚,看清甲胄上的“宋”字後,突然抹起淚:“可把你們盼來了……那些匪兵搶了我的驢,還說要投靠元軍,說跟著姓文的沒活路。”

雷芸攥緊劍,指節泛白。黃麗往老嫗手裡塞了塊米糕,輕聲問:“婆婆知道他們往哪去了嗎?”

“往曲江去了,”老嫗指著巷尾石板路,“說是要跟元軍船隊彙合,還說要在潮州湘子橋設卡,誰過橋就得留下半袋糧。”

吳燕殊的銀狐突然炸毛,衝著巷外低吼。我們奔出去時,正見十個元軍散兵搶孩童手裡的糖葫蘆,為首的歪戴頭盔,腰間竟掛著塊刻“劉”字的玉佩——是劉興的人!

“天璿破!”吳燕殊的劍先到,劍光如剪,瞬間挑飛那玉佩。王婉婉的鐵尺橫掃,將兩個元軍掃進旁邊水溝,泥水濺了他們滿臉。黃麗的箭搭在弦上,卻沒射,隻用箭尖指著那為首者的喉嚨:“說,劉興在哪?”

那人抖得像篩糠,話都說不囫圇:“在……在韶關南華寺,跟陳懿分贓呢,說明天就去湘子橋……”

阿黎突然按住我的手腕,指尖往南一指:“那邊有馬蹄聲,像是衝咱們來的。”

白硯立刻爬上巷口門樓,展開旗號:“是張龍的先遣隊!他們沿桃江過來,正好在曲江跟咱們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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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煙塵裡,果然飄著“宋”字旗。我望著古道上的青石板,深淺不一的蹄痕裡,仿佛藏著張九齡鑿路時的鑿聲,藏著文天祥去年路過時的歎息。“走,”翻身上馬,劍指南華寺方向,“讓陳懿、劉興知道,這梅嶺的路,不是誰都能橫著走的。”

梅關的鐘聲再次響起,帶著破霧的銳勁,順著湞水流向嶺南深處。古道旁的紅梅還在落,花瓣飄進江裡,像一封封寄往廣州的戰書——我們的劍,要沿著這條浸過無數忠魂血的路,劈開元軍的鐵蹄。

隊伍行至大餘縣城時,恰逢李鐵的第一路兵馬在此整束。城門口的老槐樹下,十二支特戰大隊正按編製列隊,每隊三十六名隊員身披玄甲,腰間佩刀,身後跟著六百精兵,甲胄鮮亮如銀。李鐵見我們過來,抱拳行禮,他肩上的箭傷剛愈,繃帶還滲著藥汁:“劉雲大人,按您的吩咐,我們已備足乾糧,過了崇義就入郴州地界,沿途會清剿漢奸,到了洞庭湖就伐木造船。”

我拍了拍他的肩:“大餘至崇義的山路險,過了聶都山要多派斥候,郴州的鐵礦場若被元軍占了,不惜一切代價奪回來——水軍的船,得用硬鐵做龍骨。”

李鐵重重點頭,轉身對隊伍喝令:“出發!”十二支隊伍依次開拔,玄甲在陽光下連成黑潮,馬蹄踏過青石板的聲響震得城磚發顫。他們將沿章水支流而上,經崇義、過郴州,一路往潭州去,洞庭湖的風,很快會吹起他們的戰旗。

目送李鐵遠去,我們繼續南行。過了南雄縣城,湞水漸寬,岸邊出現成片竹林,竹影倒映在水裡,隨波晃動如墨畫。吳燕殊的銀狐突然竄進竹林,叼出隻受傷的蒼鷹,鷹爪上纏著塊布條,上麵繡著“虔城”二字。“是趙大人的信鴿,”她解開布條,上麵用炭筆寫著:“張龍已從贛縣出發,桃江沿岸漢奸甚多,需速去彙合。”

白硯展開地圖,指尖劃過桃江流域:“贛縣到信豐的水路順,張龍的船應該快過安遠了。咱們得抓緊趕到曲江,他沿桃江入湞水,正好在那裡碰頭。”

暮色降臨時,隊伍抵達曲江渡口。岸邊的古榕樹下,早有船隻候著,船夫見我們甲胄齊整,忙躬身引路:“官爺可是等張將軍的?他的先頭部隊巳時就到了,正在對岸紮營呢。”

登上渡船,湞水的晚風帶著水汽撲麵而來,遠處的丹霞山在暮色裡如燃著的火焰,山影倒映在水裡,紅得驚心動魄。我望著船頭劈開的浪,想起李鐵正翻山越嶺往湖南去,張龍的船隊正順桃江而下,而我們,將沿這條水路往廣州去——三路兵馬如三支利箭,從梅關射出,終將在嶺南大地紮下根,長成護佑宋室的森林。

渡船靠岸時,張龍已在碼頭等候,他身後的特戰隊員個個精神抖擻,腰間的突火槍閃著冷光。“劉雲大人,”他遞過一份名冊,“沿桃江過來時清剿了三個漢奸窩,收編了五百百姓,按您的吩咐,每個州縣都留了駐守和潛伏的人,守糧道的用青布作記,探軍情的係紅繩為號。”

我接過名冊,上麵的字跡工整,每個地名旁都標著駐守人數和潛伏者姓名。“香江水係支流多,”我指著地圖,“過了平遠就入廣東地界,那裡的土話難懂,讓潛伏的弟兄學幾句,彆露了馬腳。”

張龍應下,轉身指揮士兵搬卸糧草。岸邊的篝火漸起,映著丹霞山的剪影,如一幅流動的畫。白硯在賬冊上核對著人數,吳燕殊正給銀狐梳理毛發,阿黎在給受傷的士兵敷藥,王婉婉、黃麗、雷芸則幫著船夫修補船帆——她們的身影在火光裡晃動,像七顆明亮的星,綴在嶺南的夜幕上。

夜漸深,湞水的浪拍打著船板,如低沉的戰鼓。我望著天上的北鬥,突然明白,梅關分兵不是離散,而是像這北鬥七星,看似各在其位,實則心脈相連。李鐵的刀,張龍的槍,我們的劍,終將在嶺南的烽火裡,織成一張護佑百姓的網。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張龍的主力部隊陸續抵達,渡口頓時人聲鼎沸。我登上岸邊的高台,望著三路兵馬即將奔赴的方向——北有李鐵劈山開路,東有張龍溯江而下,南有我們破浪前行。梅關的鐘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聲音裡,有張九齡鑿路的執著,有文天祥抗元的決絕,更有我們這代人,不願讓山河變色的滾燙血性。

“出發!”我拔劍指南方,青峰劍在晨光裡泛著青光。

船隊解纜起航,湞水的浪推著船往珠江去,岸邊的丹霞山越來越遠,卻在我們心裡刻下了不滅的紅。前路縱有千難萬險,隻要三路兵馬同心,這嶺南的烽火,終將燒成燎原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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