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渡陳倉_一劍照汗青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章 暗渡陳倉(1 / 1)

1.暗渡陳倉

五坡嶺的晨霧裹著草木清氣,漫過義軍的帳篷。我握著青鋒劍在坡上練劍,劍尖劈開晨露的刹那,餘光瞥見李姝正站在帳篷外,手裡端著個陶碗,眼神總往操練的隊列瞟。坡下的空地上,文天祥正和新兵們蹲在一起喝粥,粗瓷碗碰撞的脆響裡,混著他的聲音:“這客家粥要用糙米、花生、芥菜煮,就像咱們義軍,雜七雜八聚在一處,卻能熬出最實在的味道。”

“劉將軍的劍法越發精進了。”李姝突然走上前,陶碗遞到我麵前,裡麵盛著加了蜜的米湯,“文大人說您連日操勞,讓民女送些甜湯來。”我收劍時故意讓劍柄撞在她碗沿,米湯灑出些在她手背上,她慌忙擦去的瞬間,我瞥見她腕間露出半塊銀飾——刻著的狼頭紋與張弘範軍符上的如出一轍。

“下月打算攻虎門,”我接過陶碗,指尖劃過碗沿的細紋,“走北邊山路,那裡元軍布防鬆。”李姝的睫毛顫了顫,舀湯的手頓了頓:“山路險,將軍可要多帶些兵力才好。”淩波不知何時站在帳篷陰影裡,手裡拿著本賬簿,聞言附和道:“是啊,聽說北邊山匪多,分兵護衛糧草才穩妥。”

我望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喉間泛起冷笑。昨夜白硯已在李姝的帳角塗了阿黎製的追蹤藥粉,銀灰色的粉末遇熱會發光,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在衣襟上閃著微不可察的光。“就依你們說的,”我把碗遞還李姝,“讓鄒洬帶三萬兵馬護糧草,我率主力走山路。”

日頭爬到樹梢時,吳燕殊的銀狐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來,嘴裡叼著片沾了藥粉的布條。“李姝往西邊去了,”她從樹後走出,軟劍在袖中輕顫,“跟著三個穿元軍便服的人,往漳州方向去了。”我望著布條上的狼頭銀飾壓出的紋路,突然拍板:“傳令下去,全軍在五坡嶺休整十日,每日操練刀槍,動靜越大越好。”

入夜後的五坡嶺燃起點點篝火,義軍的操練聲震得草葉發顫。我和文天祥坐在大帳裡,借著燭火鋪開臨安輿圖。“忽必烈主力在北邊平叛,臨安城內隻有兩萬守軍,”他指尖點在“獨鬆嶺”,“此處是入臨安的咽喉,陳懿的叛軍就駐在附近,此人原是義軍將領,後來降元,手裡握著不少咱們的布防圖。”

我用炭筆在輿圖上畫了個圈,將臨安周邊的州縣都圈進去:“暗令劉子俊從玳瑁山出兵,鄒洬從九連山移師,鄭龍的水軍順錢塘江而上,六月二十六日,四路兵馬合圍臨安。”文天祥望著圈裡的“西湖”“鳳凰山”,突然道:“我已修書給各地義軍,說劉雲將軍智勇雙全,可統轄江南兵馬。”

“不可。”我按住他的手,炭筆在“臨安府”三個字上頓了頓,“文大人的聲望才是旗幟,我願做您麾下的先鋒。”帳外傳來王婉婉的聲音,她正清點往臨安運送的火藥:“惠州商戶捐了百匹麻布,可做火藥包;梅州的鐵匠趕製了五十門小炮,明日就能運到。”

三日後的深夜,我召集兩千騎兵在坡下集合。馬蹄裹著麻布,鐵甲上塗了阿黎製的消音藥,連人帶馬都隱在夜色裡。“鄒洬會帶五千人往虎門,沿途插滿咱們的旗幟,”我壓低聲音,青鋒劍在月下泛著冷光,“咱們白天躲進山林,夜裡趕路,遇上關卡就說是元軍斥候,敢攔路的,格殺勿論!”

白硯將疊好的元軍製服遞過來,上麵沾著點馬糞味:“這是從平潭繳獲的,領章上的番號是‘泉州衛’,正好能混過沿途盤查。”吳燕殊的銀狐叼著個皮囊從林子裡跑回,裡麵是沿途山匪的分布圖,黃麗用紅筆圈出最猖獗的幾處:“黑風寨的匪首據說原是元軍百夫長,手上沾了不少百姓的血。”

第一夜趕路就遇上了麻煩。黑風寨的匪徒在山口設了路障,火把照得山路通明,為首的絡腮胡舉著大刀喊:“留下馬匹糧草,饒你們不死!”我示意騎兵們按兵不動,自己催馬上前,故意用蒙古話罵道:“瞎了狗眼!沒看見泉州衛的旗號?”

絡腮胡果然愣了愣,剛要回話,黃麗的破甲箭已穿透他的咽喉。“殺匪首,留嘍囉!”我揮劍劈開路障,騎兵們如潮水般湧上,連發火槍的悶響被山風吞沒。一個嘍囉跪地求饒,抖著嗓子喊:“都是被逼的!那匪首搶了俺閨女……”

我讓雷芸將俘虜們綁起來,清點出二十多個手上有血債的,當場斬了,人頭掛在路障上。“剩下的跟著走,”我指著遠處的山坳,“去連城屯兵基地,好好練兵,戴罪立功。”一個老嘍囉突然磕頭:“小人知道條近路,能繞過元軍的關卡,直通臨安!”

沿途的百姓見我們殺了黑風寨匪首,都提著燈籠出來引路,有的送乾糧,有的指暗道,一個客家阿婆往我懷裡塞了袋炒花生:“將軍是好人,俺們等著你們打回臨安呢!”走了七日,隊伍不僅沒減員,反而多了三百多個自願參軍的後生,都是被元軍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六月二十日正午,我們躲進臨安城外的天目山。山民說這裡的溶洞能藏上千人,洞口被藤蔓遮掩,元軍搜了幾次都沒發現。我爬上山頂的了望台,臨安城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鳳凰山的皇宮頂覆著琉璃瓦,西湖的水麵泛著銀光,城牆上的元軍旗幟像插在心上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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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龍的水軍已到錢塘江下遊,”吳燕殊解開信鴿腿上的字條,“劉子俊拿下了安吉縣,離獨鬆嶺隻有五十裡。”白硯鋪開新的輿圖,上麵標注著義軍的潛伏點:“336個步騎大隊都到齊了,分駐在城外的寺廟、窯廠、廢棄莊園,隻等號令。”

傍晚的霧氣漸濃,我讓騎兵們換上義軍製服,連發火槍的槍管擦得鋥亮。阿黎往每個人的箭囊裡塞了包迷藥:“元軍換防時會喝驛站的茶水,把這個摻進去,半個時辰就能放倒。”黃麗檢查著弓箭,箭簇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獨鬆嶺的陳懿最是狡猾,我帶一隊弓箭手去那邊埋伏。”

雷芸突然指著山下,一隊元軍正往天目山方向來,領頭的校尉騎著白馬,腰間掛著塊令牌,上麵刻著“總領斥候”。“是陳懿的人,”白硯認出那令牌,“前兩天派去五坡嶺的探子,回來複命了。”我示意騎兵們躲進溶洞,自己和吳燕殊換上元軍衣服,迎了上去。

“泉州衛的,”我勒住馬,故意粗著嗓子,“奉張大人令,查探山路。”校尉狐疑地打量我們,突然問:“張大人的佩刀是什麼樣式?”吳燕殊的銀狐突然竄出,叼走他的令牌,她趁其分神時,軟劍已刺穿他的咽喉。“搜身!”我翻開校尉的行囊,裡麵有封密信,是李姝寫的:“五坡嶺義軍鬆懈,可趁機突襲。”

“陳懿果然信了假情報,”我將密信湊到燭火上燒了,“等他往五坡嶺鑽,正好讓劉子俊抄他後路。”遠處傳來隱隱的號角聲,是鄭龍的水軍在錢塘江發信號——他們已拿下入海口的炮台,正往城內運送火藥。

夜風吹過天目山的竹林,沙沙聲響裡,藏著三萬義軍的呼吸。我望著臨安城頭的燈火,突然想起文天祥在五坡嶺說的話:“複宋不是為了趙氏,是為了不讓百姓再受韃子的苦。”腰間的青鋒劍輕輕鳴響,像是在應和這即將到來的風暴。

白硯往我的劍穗上係了塊新繡的平安符,紅綢裡摻著從臨安帶來的梅枝:“六日後的子時,咱們在皇宮門前彙合。”我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了山夜的涼。遠處的錢塘江上傳來戰船的櫓聲,鄭龍的水軍正在靠近;獨鬆嶺的方向亮起火把,劉子俊的大隊已開始行動。

這一夜,臨安城外的月光格外亮,照亮了義軍的刀槍,也照亮了百姓悄悄掛在門楣上的“宋”字燈籠。我知道,再過六日,這些燈籠會一盞盞亮起,映著我們踏入城門的身影——不為帝王將相,隻為這江南的土地,能再聞見稻花香,再聽見吳儂軟語,再沒有鐵蹄踏碎家園的聲響。

騎兵們在溶洞裡擦拭槍支,金屬碰撞的輕響與山風、江濤混在一起,像支無聲的戰曲。我摸出懷裡的身份證,白硯繡的雙回紋帕子還包在外麵,現代的塑料與宋代的絲線貼得那樣緊,仿佛兩個時空,都在盼著同一個黎明。

“休息三個時辰,”我壓低聲音,劍鞘在石地上磕出輕響,“子時出發,直取北門!”兩萬多步兵全部輕裝由暗道潛入,重武器全部留在城效秘密基地裡,務必在6月23日前,滲透到城裡東,南,西各門和西湖沿岸各渡口碼頭附近,摸清敵軍真實布防情況。另外派6百老特戰隊員,佯裝百姓,商販,民工等混入內城,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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