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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忍痛突圍 1.(1 / 1)

1.鳳凰州整兵

海豐鳳凰州的沙灘上,鹹腥的風卷著碎雨,打在臨時搭起的營帳上,發出劈啪聲響。我劉雲)拄著“斷水”劍半跪在沙地裡,看著鄭龍和劉鐵帶著殘部從霧裡走來——他們的戰船在廈門港被元軍的回回炮打穿了船底,三百多水兵隻剩不到五十人,個個渾身濕透,甲胄上還沾著海藻。

“將軍!”鄭龍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甲胄撞在礁石上,“末將無能,沒能守住廈門,還讓弟兄們……”

“起來。”我伸手拽他,掌心觸到他胳膊上的傷口,血混著海水黏糊糊的,“活著就有指望。”轉頭看向劉鐵,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著,袖子被血染成深褐,“傷怎麼樣?”

劉鐵咧嘴笑,露出缺了顆牙的牙床:“小意思,被元軍的鐵箭擦了下。倒是石敢當那小子,在五坡嶺替我擋了一槊,現在還昏迷著。”

清點人數時,心一點點沉下去。五坡嶺突圍後,七個特戰大隊隻剩不到千人,加上鄭龍的殘部,能戰的不過一千五百人。雷芸正在給傷兵包紮,布條用完了,就撕自己的戰袍;阿黎蹲在沙地上煮藥,藥罐裡飄出的苦澀味,混著海風的鹹腥,讓人喉頭發緊。

“整兵。”我將劍插進沙地,劍柄在風中微微顫動,“鄭龍,你帶水兵修補戰船,把能用的突火槍、土手雷都清點出來。劉鐵,你帶騎兵操練七星陣,五日後,我們去出海口劫船。”

接下來的五日,鳳凰州成了練兵場。沙灘上,騎兵們練馬槊刺靶,馬鐙磨得發亮,石敢當醒來後,吊著胳膊也要示範突火槍的瞄準:“眼睛、準星、靶心,三點一線,屏住氣……”話音未落,鐵彈偏了,打在海裡濺起水花,他懊惱地捶了下自己的傷臂。

水兵們則在淺灘練登船,鄭龍拄著木杖站在船頭,嗓子喊得冒煙:“左舷用力!搖櫓要齊!彆像群沒頭的蒼蠅!”可新補的水兵大多是漁民,沒見過陣仗,十個人搖櫓,有的快有的慢,船在海裡打圈圈,惹得老水兵們急得跳腳。

第五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我們駕著十二艘修補過的戰船,悄悄駛出鳳凰州。出海口的霧氣很大,隱約能看見元軍的船隊——三艘大帆船並排停泊,桅杆上的黑旗在霧裡若隱若現,正是押解文天祥的船。

“就是現在!”鄭龍一聲令下,水兵們突然升起風帆,船頭像尖刀般紮向元軍船隊。雷芸點燃土手雷,奮力扔向最近的帆船,“轟隆”一聲,甲板上的元軍被炸得東倒西歪。

我帶著騎兵換乘小艇,趁著混亂登上中間的大船。“斷水”劍劈開艙門,卻見裡麵空無一人——是陷阱!突然,兩側的船艙裡衝出元軍,手裡的火銃對準我們,“砰砰”的槍聲震得耳膜生疼。

“退!”我揮劍格擋鐵彈,火星濺在臉上。石敢當舉著馬槊護在我身後,槊尖挑著個元軍,卻沒防住側麵砍來的刀,肩胛骨被劈開,慘叫著倒下。

混亂中,阿黎突然吹了聲口哨,海裡突然竄出無數水蛇,青黑色的蛇身纏上元軍的腿,甲板上頓時響起鬼哭狼嚎。吳燕殊的銀狐則叼著火把,鑽進元軍的火藥艙,“轟”的一聲,船尾燃起大火。

可元軍太多了,後續的戰船不斷湧來,炮口對準我們的小艇。鄭龍的船被回回炮擊中,船板斷裂,他掉進海裡,奮力將身邊的水兵往小艇上推,自己卻被浪頭卷走。

“將軍!快走!”劉鐵舉著盾擋在我身前,鐵盾被鐵彈打得坑坑窪窪,“再不走都得死在這!”

我望著船艙深處,那裡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文天祥一定在裡麵。剛想衝進去,突然有兩支鐵箭射來,穿透我的肩胛,劇痛讓眼前發黑。揮劍砍倒兩個撲上來的元軍騎兵,卻感覺力氣像潮水般退去,劍“當啷”掉在甲板上,視線漸漸模糊。

昏迷前,我看見艙門被推開,文天祥被兩個元軍架著走出來。他的官袍沾滿血汙,頭發散亂,手裡卻緊緊攥著塊布,上麵是未寫完的詩,墨跡被血洇開,依稀能辨認出“人生自古誰無死”幾個字。他的目光掃過我,沒有絕望,隻有種沉靜的堅定,像在說“活下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帳篷裡點著油燈,白硯正用布蘸著烈酒給我擦傷口,她的手抖得厲害,眼淚滴在我的胳膊上,燙得人發顫。“彆動,箭簇剛取出來。”她的聲音哽咽著,“石敢當……石敢當沒挺過來,鄭龍也……”

我閉上眼睛,胸口像被巨石壓住。石敢當那張缺了牙的笑臉,鄭龍在船頭喊號子的樣子,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

“我們一定會救丞相的。”白硯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冰涼,“就算拚了這條命,也得把他從元軍手裡搶回來。”

帳篷簾被掀開,王婉婉、阿黎、吳燕殊走了進來。王婉婉手裡捧著藥碗,藥香裡混著她身上的草藥味;阿黎的袖口沾著黑色的藥汁,那是她新配的毒;吳燕殊的銀狐蹲在她腳邊,鼻尖蹭著我的靴麵,像是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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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立誓。”她們齊聲說,聲音在帳篷裡回蕩,“救丞相,續抗元!”

我撐起身子,白硯趕緊扶我坐好。“傳我令。”聲音啞得像破鑼,“讓沿途的潛伏特戰大隊,三日內到潮州集結。告訴廈門的殘餘水軍,修整好戰船,隨時準備出海截擊——元軍要把文相押去大都,必經泉州港。”

吳燕殊立刻吹哨,信鴿撲棱棱飛出帳篷,翅膀上的羽毛沾著夜露。“我已讓飛鳥盯著元軍的船隊,他們確實往泉州方向去了。”她蹲下身,銀狐蹭著她的手心,“小白鼠也在元軍船上做了記號,熒光粉能保持七日。”

可沒等我們動身,壞消息就接踵而至。潛伏在大都的密探傳回消息:忽必烈平定了北方的叛亂,抽調了五萬精銳南下,由孛羅統領,號稱要“三月內蕩平江南”。

元軍的援兵像烏雲般壓過來,泉州、漳州相繼陷落,崖山的陸秀夫派人送來急信,說元軍的戰船已封鎖了入海口,糧草快接濟不上了。抗元的形勢,一夜之間急轉直下。

我站在鳳凰州的礁石上,望著漆黑的海麵。遠處的元軍營地燈火通明,像無數雙貪婪的眼睛。“不能再等了。”對身後的眾人道,“傳令長江沿岸各州縣的特戰大隊,抓緊練兵,嚴查通元奸細。”

頓了頓,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村莊、城鎮,“讓他們化整為零,往城市郊區、村莊潛伏。農夫、貨郎、教書先生……什麼身份都好,隻要能活下去,能傳遞消息。”

“我們要建一張新的情報網。”白硯在地圖上用朱砂畫著圈,“比‘耳東會’更密,更隱蔽。”

阿黎突然開口:“我可以教他們配迷藥、毒藥,遇到元軍盤查,能多幾分勝算。”王婉婉點頭:“我去教他們治傷,戰場上,活下來最重要。”

吳燕殊的銀狐突然對著北方低吼,那裡是大都的方向。“元軍以為抓住文相就能瓦解我們,他們錯了。”我握緊“斷水”劍,傷口的疼痛讓頭腦格外清醒,“文相說過,正氣存於天地間,殺不絕,滅不了。”

接下來的日子,鳳凰州的沙灘上,練兵聲從未停歇。傷愈的士兵們練起火槍,槍聲響徹海灣;水兵們在淺灘練遊泳,浪頭打在身上,卻沒人退縮;連附近的村民都來了,有送糧的,有幫忙修補戰船的,一個瞎眼的老婆婆摸著士兵的甲胄,說:“我兒子死在五坡嶺,我替他聽著你們練兵,就像他還在一樣。”

潛伏的命令傳出去後,各地的回信陸續傳來。泉州的特戰大隊化身為挑夫,在碼頭打探元軍的動向;建甌的士兵成了茶農,在山上種茶,茶簍裡藏著短刀;漳州的水兵則跟著漁船出海,漁網下藏著傳遞消息的竹筒。

一個月後,當忽必烈的五萬精銳抵達江南時,他們麵對的不再是明麵上的義軍,而是藏在市井、山林、海上的無數雙眼睛,無數把刀。

我站在鳳凰州的最高處,望著南方的崖山。那裡的燈火雖然微弱,卻始終沒有熄滅。劍在鞘裡輕鳴,像是在應和著遠方的號角。

救文相的路還很長,抗元的仗還很難打,但隻要這張情報網還在,隻要還有人願意拿起刀,就不算輸。

海風卷起我的戰袍,衣角拂過礁石上的血痕——那是石敢當、鄭龍,還有無數犧牲的弟兄們留下的。我知道,他們的血不會白流,就像文天祥沒寫完的詩,總有一天,我們會替他寫完。

夜色漸深,鳳凰州的帳篷裡亮起燈火,映著士兵們磨槍的身影。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新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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