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指潭州8_一劍照汗青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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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劍指潭州8(1 / 1)

8.神女峰下覓敵蹤

一)峰下窺營,圖上謀策

海東青的利爪第三次抓碎鬆針時,劉雲數到了第三聲啼哭。那聲音裹在元軍營地的炊煙裡,細得像蛛絲,卻順著風鑽進耳道,讓他指尖猛地攥緊斷水劍——劍柄夔龍紋的棱角硌著掌心,像溶洞裡死嬰圓睜的眼珠,帶著股化不開的寒意。

“小白鼠拖回來的繈褓碎片,繡著金線蓮花。”吳燕殊將半塊染血棉布攤在青石上,布角的金線已被血浸成紫黑,邊緣還留著細小的齒痕,“狐狸在營地西角嗅出奶味,帳篷門閂纏著三道鐵鏈,鎖孔裡卡著孩子的指甲,看痕跡是剛抓的。”

李白硯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河穀走向,狼毫筆突然頓在“暗哨”二字上,墨點暈染成個小小的黑團:“去年重陽,三個藥農被元軍用鐵鉤穿了琵琶骨,就掛在棧道老槐樹上。他們的孩子現在還關在營裡,昨天信鴿帶回的衣角碎片,上麵有乳牙咬過的痕跡,牙印深淺不一,像是好幾個孩子啃的。”

雷芸突然將劍鞘往地上一磕,石屑飛濺中露出手腕舊傷——那是元軍烙鐵燙的“元”字,邊緣還泛著暗紅。“我去端暗哨。”她劍穗係著的紅繩在風裡輕晃,那是從溶洞死嬰手腕解下的,“卯時三刻換崗,他們會喝摻馬奶的酒暖身子,那時動手最省力。”

劉雲望著營地門口那麵“元”字旗,旗麵被炮火燒穿個窟窿,風灌進去發出嗚咽聲,像無數冤魂在哭。他摸出阿黎給的藥囊,七葉一枝花的葉片邊緣割著指尖:“申時前必須拿下關口,否則押送孩子去夷陵的船隊就要啟航。剛才信鴿傳回消息,船隊的水手已在升帆了。”

二)獸探敵情,餌誘細作

大白狐回來時,右耳缺了半片,血順著耳尖滴在劉雲靴麵,暈開朵小小的紅梅。它把塊帶牙印的羊皮扔在吳燕殊腳邊,羊皮上用炭畫著個舉鞭的人影,鞭梢還塗著紅——那是疤臉千戶的記號,據說他每殺一個人,就往鞭梢抹點血。

“三百二十七名元軍,十八匹戰馬,十二輛糧車。”吳燕殊摸著狐狸傷處,指尖沾的血蹭在狐毛上,“小白鼠鑽進馬廄時,正撞見千戶用馬鞭抽穿紅襖的女童。孩子哭聲驚飛了鴿籠裡的信鴿,有隻鴿腿綁著布條,寫著‘夷陵藥鋪收活童,十歲以下價高’。”

阿黎的手突然抖了,藥簍裡的金瘡藥撒出來,混著她頸後掉落的疤痕碎屑——那是元軍烙鐵的痕跡,形狀像朵枯萎的蓮花。“給小白鼠抹點玉乳液。”她蹲下身時,發間掉出片粉白花瓣,是從溶洞靈泉邊摘的,“靈泉養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你看它們毛亮得能映出人影,跑起來比信鴿還快半刻。”

黃麗突然按住她的肩,掌心溫度透過粗布滲進來,帶著道新疤的糙感——那是昨天救孩子時被流矢劃的,還泛著紅。“等會兒伏兵一動,你往馬廄衝,我給你斷後。”她箭囊裡那支沒箭頭的箭在陽光下閃了閃,箭杆刻的“阿福”二字被摩挲得發亮,“那小子總說,等打完仗要娶個會製藥的姑娘,到時候讓你多教教。”

營門的黑風衛突然往山上射了支響箭,箭杆在半空炸開,撒出些帶血的雞毛。“宋狗崽子們,”那斥候的罵聲裹在風裡滾上來,帶著股酒氣,“你們的小崽子都在老子鍋裡燉著呢!昨晚那鍋湯,鮮得能舔乾淨鍋底!”

三)河穀設伏,陣破敵潰

“辰時一刻,元軍會押送三十個孩子去江邊。”劉雲將迷魂粉倒進陶罐,粉末裡摻著溶洞死嬰的骨灰,簌簌落在罐底,“風後陣引他們往馬廄退,草料堆已澆透火油,午時的日頭最烈,火星一碰就著。”他突然壓低聲音,“阿福帶十個人繞去營地後牆,等火起時砸開木欄,先把孩子救出來。”

雷芸往箭鏃上塗毒時,指尖在發抖。毒藥是阿黎用斷腸草熬的,瓶身貼著張字條:“沾血封喉,不傷孺子”。她抬頭看見阿黎往小白鼠背上綁藥囊,囊裡的金瘡藥泛著玉色,是用靈泉的水調的,連藥香都帶著股清潤氣。

近午時的太陽把河穀曬得冒白煙,元軍的隊伍像條毒蛇遊過來。疤臉千戶騎在黑馬上,馬背上的紅襖女童被麻繩捆著雙手,嘴裡塞著麻布,淚水在臉上衝開兩道泥痕,露出底下交錯的鞭痕,新傷疊著舊傷,看得人眼疼。

“放粉!”劉雲的斷喝剛落,蘆葦蕩裡突然揚起粉霧。千戶突然狂笑,從懷裡掏出個銅哨:“早等著你們這群蠢貨!”哨音未落,營地方向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孩子們被扔進沸水鍋的慘叫,混著元軍的哄笑,像把鈍刀在人心上割。

“狗娘養的!”鄭虎從蘆葦裡蹦出來,左臂夾板崩裂,斷木刺進肉裡,血順著胳膊肘往下淌,“老子爹就是被這雜種養的活活剝皮!”他一刀劈開元軍的頭盔,腦漿濺在紅襖女童臉上,孩子卻突然狠狠咬住千戶的手腕,留下兩排帶血的牙印,眼裡的狠勁不像個孩童。

風後陣突然亂了。阿福抱著個繈褓裡的嬰兒剛衝出蘆葦,就被元軍用長矛從後背捅穿,矛尖從胸口冒出來,還挑著塊帶奶漬的衣襟。他臨死前死死抱住元軍的腿,指甲嵌進對方皮肉裡,帶出片血糊糊的肉,嘴裡還含糊著:“護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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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斷水劍上,七星劍陣的光與溪水相撞,激起的水箭竟帶著血色。“阿黎!馬廄!”他劍光掃過處,元軍的脖頸齊刷刷斷裂,血噴在溪水裡,染紅了半條河,連水流都變得黏糊糊的。

雷芸的劍刺穿個元軍咽喉,熱腥的血噴了滿臉。她抹了把臉看見,阿黎抱著紅襖女童往馬廄衝,三個元軍舉刀追趕,其中個刀疤臉耳後有顆痣——像極了阿黎失散多年的表哥,那個當年被元軍抓去當偽軍的表哥,臨走前還塞給她塊刻著蓮花的木牌。

阿黎的毒針突然停在半空。那元軍看見她頸後的蓮花疤,突然愣了:“你是……阿蓮?”毒針從顫抖的指尖滑落,元軍的刀已劈到眼前,帶著股鐵鏽味。

“小心!”黃麗撲過來拽開阿黎,刀砍在她肩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像踩碎冰碴。血順著肩頭染紅半件衣襟,她卻反手一劍挑落對方兵器,劍刃上的血滴在阿黎手背上,燙得像烙鐵:“發什麼傻!他要是認你,會舉刀砍過來?”

四)易裝奪關,船出巫峽

穿元軍鐵甲時,劉雲的指節捏得發白。甲胄內側的血痂蹭著舊傷,那是元軍的箭留下的,在肋骨上刻著道溝,陰雨天總會隱隱作痛。投降的百夫長癱在地上,褲襠濕了片黃漬:“千……千戶說,宋軍最心軟,見著孩子就不敢動……還說……夷陵藥鋪的人等著取活心做藥引,給韃子大官補身子……”

雷芸正給黃麗包紮傷口,布條纏到第三圈,看見她疼得咬碎了牙,嘴角卻還勾著笑:“阿福那小子……前兒還跟我炫耀,說攢夠了錢,要去白帝城給心上人買支銀簪子……”話沒說完就被血嗆住,血沫從嘴角冒出來,像朵綻開的紅梅,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飯堂裡的元軍正搶著喝那鍋摻了迷藥的湯,沒人注意阿黎端湯勺的手在抖。她看見個元軍懷裡揣著百家鎖,鎖上刻的“平安”二字被摩挲得發亮,和她小時候戴的一模一樣——那是娘臨死前塞給她的,後來被元軍搶走,掛在千戶的馬脖子上,鈴鐺一響就想起娘的聲音。

“換崗了!”守將的吼聲剛落,劉雲的斷水劍已刺穿他的喉嚨。血濺在鐵閘門上,順著“元”字的筆畫往下淌,像在寫一封血書,每個筆畫都裹著孩子的哭聲,黏糊糊的擦不淨。

了望塔上的雷芸突然吹起笛音,那是溶洞裡孩子們唱的童謠:“月婆婆,照心窩,殺了韃子好回家……”笛聲剛起,江麵上的快船就揚起“複宋”大旗,陽光照在旗上,亮得讓人睜不開眼,連水流都映成了紅色。

“開閘!”劉雲的吼聲震得鐵閘門嗡嗡響。第一艘船衝出關口時,黃麗正靠在阿黎肩上,用沒受傷的手給她擦眼淚,肩頭的繃帶滲出血跡,在陽光下泛著點溫暖的紅,像朵剛開的蓮花,帶著股劫後餘生的韌勁兒。

換崗的元軍一個個軟倒在地,嘴裡還罵著“宋狗”,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劉雲突然將斷水劍插進關口的石縫裡,劍穗的銅鈴撞出清脆的響,像是在給死去的孩子招魂。他望著夷陵的方向,劍光裡仿佛有無數孩子的笑臉,最亮的那個,是阿福沒來得及看見的朝陽,正從江麵慢慢爬上來。

江風掀起劉雲的戰袍,露出裡麵染血的衣襟。遠處的神女峰在雲霧裡若隱若現,峰頂的古柏上,海東青正銜著塊紅襖碎片,布角繡的蓮花沾著血,在陽光下泛著驚心動魄的粉,像極了那些沒能活下來的孩子,終於在風裡綻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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