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兵發交趾16.又尋玉龍寶劍
一)紫霞峰晚照,劍隱霞光
紫霞峰的晚霞是天地潑翻的胭脂盒。當青鸞群盤旋在峰頂西側時,恰逢臘月黃昏,赤金、絳紫、緋紅的雲霞在天際鋪展,將雪山的冰峰染成燃燒的火炬,連空氣都帶著暖融融的橘色。段沭雪捧著龍鱗佩,玉佩上落霞劍的虛影正與霞光共振,劍身長三尺有餘,劍格嵌著塊會隨天色變幻的紅瑪瑙,劍鞘上的雲紋如流霞般浮動,仿佛隨時會融入天際。
“落霞劍藏在‘焚心崖’,”木羅指著峰脊處一道暗紅色的岩縫,那裡的岩石在晚霞中泛著鐵鏽般的光,“傳說映姑當年用頂陽衫的霞光煉化此劍,劍成之日,整座山崖都被映成血色,故而得名。”
我們沿冰川槽穀向崖底靠近,槽穀兩側的冰壁上布滿古納西族的岩畫,畫中映姑身披頂陽衫,手中的落霞劍射出萬丈霞光,將旱魔的黑影釘在崖壁上。段沭雪撫摸著岩畫中劍的紋路:“壁畫說,落霞劍需在日落前的三刻鐘取出,此時霞光最盛,劍才能認主,過了時辰,便會重新沉入岩縫,再等六十年。”
話音未落,前方的冰麵突然裂開,黑紅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霧氣裡裹著無數細碎的火星,落在冰麵上竟燒出一個個小洞。“是八思巴的殘穢!”吳燕殊揮劍斬向霧氣,劍氣與火星相撞,迸出劈啪作響的火光,“他雖魂飛魄散,卻在這崖底布了‘焚心陣’,想用怨氣引動山火,燒毀整座紫霞峰!”
果然,遠處的雲杉林已燃起零星火苗,乾燥的樹枝在臘月的風裡劈啪作響,火勢正順著風勢向崖底蔓延。段沭雪望著天邊的霞光,焦急地跺腳:“還有一刻鐘就日落了!再不去取劍,就真的要等六十年!”
我讓六位夫人結成水陣,引冰川融水壓製山火,自己則帶著段沭雪衝向焚心崖。崖底的岩縫前,果然立著塊丈高的血石,石上刻著“落霞”二字,字縫中滲出暗紅色的汁液,如血液般順著石麵流淌,落入岩縫中,激起陣陣劍鳴。
“快!用龍鱗佩引霞光!”段沭雪將玉佩拋給我,自己則抽出定石劍,劍身上的黑曜石射出光束,暫時逼退了湧來的黑霧。我接住玉佩,將其對準天際的晚霞,玉佩瞬間化作塊棱鏡,將霞光折射成一道赤金色的光柱,精準地射入岩縫。
岩縫中傳來龍吟般的劍鳴,落霞劍順著光柱緩緩升起,劍身如熔化的赤金,紅瑪瑙劍格在霞光中流轉著七彩光暈,劍身上的火焰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順著劍身遊走,將靠近的黑霧燒得滋滋作響。
就在我伸手握住劍柄的刹那,崖頂突然滾下無數燃燒的巨石,八思巴殘留的怨毒聲音在火光中回蕩:“取劍?你們也得葬身在這火海!”巨石裹挾著火焰砸向岩縫,我急忙揮起落霞劍,劍身上的霞光瞬間凝成一道屏障,巨石撞在屏障上,竟化作漫天火星,被霞光淨化成細碎的光點。
“原來如此,”段沭雪望著被霞光籠罩的崖底,“落霞劍不僅能引霞光,還能淨化邪穢,難怪八思巴這麼怕它。”此時日頭恰好沉入雪峰背後,最後一縷霞光掠過劍身,落霞劍突然迸發出璀璨的光芒,將蔓延的山火瞬間熄滅,隻留下一地潮濕的灰燼。
二)鷹嘴崖風嘯,劍禦天風
收好落霞劍,龍鱗佩上浮現出第六把劍的虛影——鷹嘴崖的“天風劍”。木羅說,鷹嘴崖是玉龍雪山最險的峰巒,崖頂的巨石如鷹嘴般探出,懸在萬丈深淵之上,常年刮著能吹斷樹乾的“穿骨風”,連最有經驗的山民都不敢靠近。
我們乘青鸞抵近崖頂時,果然被狂風逼得無法降落。臘月的罡風如無數把小刀,刮在鸞鳥的羽毛上劈啪作響,連堅硬的玄武岩崖壁都被風蝕出蜂窩般的孔洞。段沭雪伏在鸞鳥背上,指著鷹嘴石下方的風洞:“天風劍就藏在風洞裡,傳說這劍是龍王三太子用龍筋混合天風所鑄,能禦風而行,可洞外的‘穿骨風’帶著煞氣,尋常人靠近就會被風撕成碎片。”
風洞周圍的岩縫中插著數十根斷裂的箭杆,顯然是八思巴的人曾試圖強闖,卻被穿骨風所阻。此時風洞突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洞口的氣流旋轉成漏鬥狀,黑色的風柱中夾雜著破碎的衣片和白骨,顯然是之前闖洞者的殘骸。
“用落霞劍的霞光護住周身!”我將落霞劍橫在身前,霞光凝成的屏障果然擋住了部分風勢,但穿骨風的煞氣仍如針般刺透屏障,割得皮膚生疼。段沭雪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摸出塊犛牛皮製成的風幡,那是木羅臨行前塞給她的,說是納西族祭風時用的法器。
“這幡能引風勢!”她將風幡係在青鸞的尾羽上,風幡在風中展開,上麵的納西族符文突然亮起,穿骨風竟奇跡般地繞開我們,在風洞前讓出一條通路。青鸞趁機俯衝,穩穩落在風洞旁的一塊避風石後。
風洞內漆黑如墨,隻有洞壁上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照亮了洞中央的風眼——那裡的氣流靜止不動,天風劍便懸浮在風眼中央,劍身如銀鏈般纖細,劍格處鑲嵌著塊透明的風晶,劍身上刻著螺旋狀的風紋,每一道紋路都與洞外的風勢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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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劍時不能碰風眼的邊緣,”段沭雪輕聲道,“否則風勢會瞬間反轉,把咱們都卷進深淵。”我點頭,握著落霞劍緩步走向風眼,霞光在身前凝成一道細細的光橋,恰好夠一人通行。
就在指尖即將觸到天風劍的刹那,風洞突然劇烈震動,洞壁上的夜明珠紛紛炸裂,黑色的風柱從四麵八方湧來,風柱中竟浮現出八思巴的虛影,他狂笑著揮舞骷髏念珠:“天風劍會引風蝕骨,你握得越緊,風就刮得越凶,最終會被風撕成碎片!”
果然,風眼周圍的氣流開始反轉,螺旋狀的風紋在劍身上瘋狂轉動,我的手腕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順著經脈遊走。段沭雪見狀,急忙將定石劍插入風洞地麵,劍身上的黑曜石光芒大盛,風勢竟瞬間平穩下來:“定石劍能鎮風!你快取劍!”
我咬緊牙關,握住天風劍的劍柄,劍身在掌心震顫,風晶劍格突然射出一道透明的光束,將八思巴的虛影罩住。虛影在光束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被風勢撕成無數碎片,最終消散在風洞深處。
握住天風劍的瞬間,洞外的穿骨風突然變得溫順,如絲綢般拂過我們的衣袍。段沭雪望著劍身上的風紋,驚喜地拍手:“你看!劍身上的紋路能指引風向!有了它,咱們在雪山裡再也不怕迷路了!”
三)月痕穀夜影,劍映月魂
龍鱗佩上第七把劍的虛影在夜幕中亮起——月痕穀的“月魂劍”。穀如其名,穀中常年籠罩著淡淡的月光,即便在無月的夜晚,穀壁的岩石也會散發著銀輝,納西族人說,這是映姑的頂陽衫上的月光凝結而成。
我們抵達穀口時,恰逢月上中天,穀中的銀輝如流水般漫過草甸,雲杉林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如無數沉默的巨人。段沭雪指著穀中央的月牙形湖:“月魂劍藏在湖底的月痕石下,傳說此劍是映姑用月光淬煉而成,能照出萬物的本相,妖邪在它麵前無所遁形。”
湖水如鏡麵般平靜,倒映著天上的明月與穀壁的銀輝,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我們乘小舟向湖心劃去,船槳攪動湖水,激起的漣漪中竟浮現出無數人臉,有納西族的先民,有戰死的將士,還有被八思巴殘害的山民,他們的眼神悲傷而迷茫,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是湖底的冤魂,”段沭雪輕聲道,“八思巴曾在這裡用活人獻祭,想汙染月魂劍的靈氣,讓劍變成他的凶器。”她從懷中取出塊月光石,那是從雲杉坪的古墓中找到的,據說能安撫冤魂,“把這個沉入湖底,或許能讓他們安息。”
月光石剛接觸湖水,湖麵突然掀起巨浪,黑色的水怪從浪中鑽出,怪身上長著無數隻眼睛,每隻眼睛裡都映著八思巴的獰笑。水怪張開巨口,噴出黑色的毒液,落在小舟上,木板竟瞬間被腐蝕出大洞。
“用落霞劍燒它!”我揮劍射出霞光,赤金色的光束落在水怪身上,燒得它發出刺耳的嘶鳴,身上的眼睛紛紛炸裂,流出墨綠色的汁液。段沭雪則取出天風劍,劍身上的風紋引動穀中的氣流,形成一道旋風,將毒液卷向高空,化作雨水落下,滴在湖水中,竟激起陣陣銀輝——是月魂劍的靈氣在淨化毒液!
小舟終於劃到湖心,湖底的月痕石果然泛著銀輝,石上刻著彎月的紋路,與天上的明月完美重合。我潛入湖中,將龍鱗佩按在月痕石上,玉佩瞬間與石紋相融,月痕石緩緩沉入湖底,露出下麵的劍匣。
月魂劍躺在匣中,劍身如月光凝結而成,透明的劍身上流轉著淡淡的銀輝,劍格處的月長石能隨月相變化顏色,劍身上的月紋在水中輕輕波動,仿佛有生命般呼吸。我握住劍柄的刹那,湖水中的冤魂突然露出釋然的微笑,化作點點銀輝,融入劍身,劍身上的月紋瞬間變得更加清晰。
浮出水麵時,月魂劍在月光下發出清越的劍鳴,劍光照向穀壁,岩壁上竟浮現出映姑的影像,她手持月魂劍,正在為受苦的山民療傷。影像中的映姑對著我們微微一笑,漸漸消散在銀輝中。
段沭雪數著手中的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已經七把了!龍鱗佩上說,下一把是翠雲峰的‘碧影劍’,藏在原始森林的千年古柏中,劍能引草木為兵,正好能對付八思巴留下的妖物。”
青鸞群在穀口的月光下梳理著羽毛,七把寶劍並排放在鸞鳥背上,望帝劍的雲氣、奔雷劍的電光、定石劍的黑光、碎雪劍的冰晶、縛水劍的水紋、落霞劍的霞光、天風劍的風旋、月魂劍的銀輝交織在一起,在月痕穀的銀輝中凝成一道七彩光柱,直衝天際。
遠處的雪山在夜色中靜默矗立,仿佛在見證著這神聖的時刻。我知道,尋劍之路才走了一半,但握著這些凝聚著先民信念與雪山靈氣的寶劍,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無論八思巴留下多少陷阱,無論前路有多少艱險,我們終將集齊十三把劍,讓它們的光芒照亮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迎來真正的安寧與黎明。
夜風拂過月痕穀,帶來了翠雲峰森林的氣息,那裡的千年古柏正在月光下輕輕搖曳,仿佛在召喚著我們,去探尋下一把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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