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身硝煙的將領跌跌撞撞跑來,甲胄上的“鄭”字已被熏黑——正是雷州守將鄭虎。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哽咽:“屬下無能,讓元軍占了半座炮台……”我扶起他,歸一劍的劍尖指向沙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讓你的人守住炮位,我們來清場。”
兩百六十名精銳迅速列陣,十二姝分立四周,十三柄玉龍劍同時出鞘,劍鳴與海浪聲融為一體。我站在陣眼,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引動丹田內的金丹靈力:“以劍為引,以海為媒,玉龍劍陣,起!”
十二柄短劍騰空而起,在空中織出碧色的水紋,歸一劍則化作金色的光柱,直刺海麵。刹那間,雷州港的海水突然暴漲,浪濤如牆般向沙灘推進,剛登陸的元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浪頭卷著衝向深海。那些試圖攀著礁石逃生的士兵,被水紋劍陣的靈力掃中,慘叫著化作泡沫。
“就是現在!”我猛地旋身,歸一劍在空中劃出圓弧,萬千道劍氣如銀色的暴雨,朝著沙灘橫掃而去。第一劍掃過,元軍的盾牌像紙糊的般碎裂,刀劍被劍氣絞成鐵屑;第二劍掃過,殘餘的陣型徹底潰散,士兵們互相踩踏,哭喊聲蓋過了海浪;第三劍掃過,沙灘上已看不見站著的元軍,隻剩下斷肢與武器的殘骸,被退潮的海水拖回海裡。
鄭虎站在炮台邊緣,手裡的望遠鏡差點掉下去:“這……這是神跡啊!”他身後的士兵們紛紛跪倒,對著劍陣叩拜,連受傷的兵卒都掙紮著支起身子,眼中閃爍著敬畏的光。我收劍回鞘,金丹靈力運轉間,隻覺丹田暖流湧動——剛才那一劍引動了南海的水靈之力,竟讓劍心又精進了幾分。
“加固炮台,補充彈藥。”我對鄭虎說,指尖劃過他遞來的彈藥清單,“回回炮的炮彈要放在乾燥處,引線需用桐油浸泡,以防受潮。”鄭虎連連點頭,轉身對親兵嘶吼:“都聽見了嗎?給我把炮膛擦得比鏡子還亮!”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搬運炮彈,有的修補炮架,還有的在沙灘上埋設鐵蒺藜。十二姝正指導精銳們檢查槍械,阿月將一顆子彈塞進槍膛,扣動扳機,遠處的礁石應聲炸裂:“這連發火槍確實好用,就是後坐力有點大。”
我望著南海的方向,海麵上的晨霧漸漸散去,隱約能看見水天相接處有黑點在移動。“張弘範不會善罷甘休。”我對段沭雪說,歸一劍的劍柄微微發燙,“告訴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好戲還在後麵。”
四)巨浪退強敵,雷州暫安瀾
日頭升到半空時,了望兵突然大喊:“敵襲!大批敵船來了!”鄭虎的望遠鏡裡,一百多艘元軍大船正破開晨霧駛來,船帆上的黑狼旗密密麻麻,像一群掠過海麵的烏鴉。更可怕的是,船後還跟著幾百艘小船,想必是張弘範調集了附近所有能調動的船隻,要做最後一搏。
“各就各位!”鄭虎的吼聲在炮台上回蕩,士兵們推著火炮就位,炮口對準越來越近的敵船。我站在炮台最高處,十二姝與兩百六十名精銳列成劍陣,腳下的青石板已被靈力浸染,泛著淡淡的藍光。
“他們想用數量優勢淹沒我們。”段沭雪的龍鱗佩在空中旋轉,映出敵船甲板上的回回炮,“至少有五十門,比昨夜多了一倍。”我冷笑一聲,歸一劍指向海麵:“數量多,淹起來才過癮。”
元軍大船進入射程時,張弘範顯然吸取了昨夜的教訓,先讓小船散開,用火箭試探。密密麻麻的火箭如蝗蟲般飛來,卻被劍陣的靈力屏障擋在半空,化作灰燼飄落。鄭虎見狀大笑:“放!給我狠狠打!”
岸防炮同時轟鳴,炮彈在敵船群中炸開,木屑與帆布的碎片漫天飛舞。有艘大船的船舵被直接命中,在海麵打著轉,很快被後續的船撞得粉碎。但元軍的數量實在太多,前船被擊沉,後船立刻補上,很快便逼近到回回炮的射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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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第一發回回炮炮彈落在炮台左側,炸飛了半個垛口,碎石濺起的煙塵遮住了視線。鄭虎的親兵想去修補,剛跑出兩步就被第二發炮彈掀飛,鮮血濺在鄭虎的臉上,他卻連眼都沒眨,隻是嘶吼著調整炮口:“瞄準旗艦!給我瞄準旗艦!”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玉龍劍陣,引浪!”我雙腳跺地,十三柄劍同時插入地麵,靈力順著劍穗注入海水。雷州港的海麵突然掀起巨浪,浪頭高達十丈,像一堵移動的水牆,朝著元軍船隊推進。
第一排的三十多艘大船瞬間被浪頭吞沒,甲板上的回回炮還沒來得及發射,就隨著船身沉入海底。後續的船想調轉方向,卻被巨浪掀起的漩渦卷住,船帆互相纏繞,桅杆像多米諾骨牌般接連折斷。那些小船更慘,被浪頭拍在大船的船板上,瞬間成了碎片。
“再來!”我催發金丹靈力,第二道巨浪緊隨而至。這次的浪頭帶著旋轉的力道,將元軍的船隊攪成一團亂麻。有艘船的回回炮被浪頭掀翻,炮口朝下砸進船艙,火藥被海水浸濕,發出“滋滋”的聲響,卻怎麼也炸不起來——正是我要的效果。
張弘範的旗艦在船隊後方,雖沒被巨浪直接擊中,卻也被波及,船身傾斜了近三十度。他站在甲板上,望著前隊的慘狀,臉色鐵青如鐵。望遠鏡裡,他似乎看見了炮台上的劍陣,突然將令旗一摔,嘶吼著什麼。
“他們要撤了!”鄭虎興奮地大喊。果然,元軍的船隊開始調轉方向,剩下的大船拖著受損的船身,狼狽地向深海退去。那些被巨浪打濕了炮膛的回回炮成了擺設,連一發炮彈都沒再射出。
我收劍回鞘,靈力耗儘的眩暈感襲來,段沭雪及時扶住我,月魂劍的光芒在我腕間流轉,緩解了疲憊。“守住了。”她輕聲說,眼中的笑意比陽光還暖。鄭虎跑過來,手裡捧著個缺口的酒壇:“神主,嘗嘗雷州的米酒!”
夕陽西沉時,雷州港的海麵恢複了平靜。被擊沉的元軍船隻殘骸在海麵上起伏,像一座座漂浮的墳塋。士兵們在炮台上燃起篝火,烤肉的香氣混著海風飄來,鄭虎正給大家講剛才的戰鬥,說到巨浪掀翻敵船時,手舞足蹈得像個孩子。
我望著南海的暮色,歸一劍的劍身映出漫天晚霞。張弘範雖退,但十萬主力仍在雷州境外,這隻是暫時的安寧。“傳令下去,”我對吳燕殊說,“讓靈羽衛的大鳥輪流警戒,一旦發現元軍動向,立刻回報。”
青羽大鳥在暮色中振翅而起,翅膀的影子掠過海麵,像在守護這片剛浴血的疆土。十二姝圍坐篝火旁,玉龍劍插在沙裡,劍柄的光芒與星光交相輝映。我知道,雷州的夜還很長,但隻要劍陣還在,這港口的燈火,就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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