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訓練營男生宿舍。
正抱著手機在床上輾轉反側的人突然“噌”地起身。
“怎麼了阿辭？”隔壁床的陸沉舟聽到他的動靜，低聲詢問。
“抱歉，我沒事，就是剛剛突然來了靈感，我去外麵記下來，你先睡。”
說完，顧不得套件衣服就拿著手機匆匆去了客廳。
到了外麵沙發坐下，這才又拿出手機，界麵上簡短的八個字印在他的眸底。
那些撤回的消息她都看到了？
他盯著中間那句‘可以’抿唇。
這個是回答哪句呢？當他第一個聽眾？等他拿冠軍？還是一起去吃飯？或者是.....全都可以？
他眉眼間的緊張似乎淡了些，眼底喜意清亮，心底盈滿隱秘的喜悅，唇角控製不住地勾起來。
正要回房，隔壁虛掩的門縫裡卻飄出幾句壓低的議論。
“哎，真的假的？他們倆一起去的a市？還不是因為公事？”一個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
商辭的腳步頓住了。
他本不想聽這些夜半八卦，可那句‘a市’硬是扯住了他的腳步。
他鬼使神差地往陰影裡挪了挪，屏住了呼吸。
“千真萬確！”那聲音信誓旦旦，音量都不自覺提高了些，仿佛拿到一手資料的狗仔。
“我今早在後台親耳聽到導演跟陸總提了一句，說‘舒總這次和何老師同行……’後麵沒聽清，但肯定不是工作安排！”
“我早就覺得舒總和何佳晨老師關係不一般了，”先前那個聲音立刻附和，分析得頭頭是道，“你回想一下，每次舒總來探班，何老師是不是總‘剛好’在附近？上次還親自去接了呢！”
“不會吧？何老師眼光那麼高，居然會喜歡……那種女人？”第三個聲音加入，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鄙夷。
“哪種女人？細說細說！”第二個聲音迫不及待地追問。
“你們不知道？這個舒總，就是夏啟安那個不學無術的大女兒！之前倒追男人鬨得滿城風雨，名聲臭得不行，夏總沒辦法才把她送出去避風頭的！”
“我去！是她？！”第二個聲音倒吸一口涼氣，“不是說那女的兩百多斤，長得還……一言難儘嗎？”
“難道何老師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被威脅了？和岑樹明前段時間那個八卦一樣？”第一個聲音開始陰謀論。
岑樹明誰啊？十八線小明星怎麼能和何老師比？第二個聲音立即反駁，語氣裡帶著對何老師地位的維護。
這說不準。那道聲音堅持己見，分析得煞有介事，何老師原生家庭可對他沒什麼幫助，他走到今天這步全靠自己。要是真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他舍不得現在這個位置，說不定真的會......
他故意留白讓人遐想。
這時，一個稍微溫和點的聲音插進來：“呃……雖然這麼說，但舒總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傳聞那樣啊……說實話，我覺得她挺好看的，進娛樂圈都夠格。”
“得了吧！”第一個聲音不屑地打斷，“不管她現在怎麼樣，當初又醜又胖是事實！我光是想想都替何老師難受……一上床，腦子裡肯定閃過那女人兩百斤時候又醜又胖的樣子……這怎麼下得去嘴啊？何老師真是忍辱負重。”
門外的陰影裡，商辭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那些輕佻的、帶著惡意揣測的字眼，像冰水一樣澆在他心上那點殘存的喜悅上，發出“嗤”的聲響，隻剩下一片冰冷的狼藉。
過了許久，他垂下點漆的眸子，遮住的地方是森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