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大晚上就整這出。
秦妄率先打破沉默,
“行了,急什麼,”
裴晉聲音傳來,他還在處理工作中,伴隨著眼鏡擱在桌麵的輕響。他揉著眉心,語氣平淡,
“你看他能得意多久。”
秦妄嗤笑一聲,尾音拖得老長:
哈、看來是談崩了,裝不下去了,看把人嚇得——
“之前還裝成好好丈夫的模樣,看著就倒胃口。”
厲執修擦著濕發從浴室出來,聞言輕嗤,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順勢推一把?明知威脅對他無用,就利用這件事刺激傅聞璟?
這話自然是對裴晉說的,
嘖嘖,
妄搶先接話,帶著曖昧的憐惜,
哭成那樣,怕是受了不少罪,肯定都壞了吧,”話裡帶著說不明的意味,
“看的我都心疼死了。
厲執修將毛巾隨手搭在椅背,語氣譏誚:
倒沒見你少欺負她。”
秦妄被噎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
彼此彼此,誰也彆裝聖人。
裴晉的鋼筆在文件上頓了頓,墨水洇出一小團墨漬: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真想讓他們離婚,常規手段根本行不通。
總得讓她先嘗儘苦頭,才會明白,他聲線漸冷,
傅聞璟和我們,本質上並無二致。
外力逼迫終究有限,總要她自己看清現實。
他們又不蠢,彼此心知肚明,這賤人就是利用她的愧疚心來綁住她,還真讓她覺得他傅聞璟又是什麼好東西了。
裝什麼溫柔,演什麼大度,不過也是用另一種方式脅迫女人妥協罷了。
秦妄把玩著手機,滿意的欣賞著剛剛通話時截下的女人哭泣畫麵,
這話說的不假,也就她還會信你這套說辭。
她那些小性子都是表象。
“其實內裡比誰都軟,即便欺負的她狠了,說兩句好話,就給她哄的又什麼都可以原諒。”
他摩挲著屏幕上那張淚痕斑駁的臉,輕佻勾唇,繼續道,
“到底是什麼家庭給她養成這樣的性子,要是以後我們有了女兒,我鐵定是不能這樣教育她的。”
“想的到美。”
裴晉冷不丁打斷,秦妄不怒反笑:
怎麼,嫉妒我的基因?生個金發碧眼的娃娃還不好看嗎?”
“不過像她更好,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行了,少惡心人,”厲執修拿起手機,不耐煩地打斷,
“留下我們三個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說完,厲執修便退出了通話,另外兩人也隨之離開。
但默契的是,即使各自都退出了通話,可誰都沒有退出那個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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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集團內部接連數日不見總裁蹤影的消息不脛而走,各種猜測在茶水間悄然蔓延。
隻是當話題中心人物再次現身時,竟是攜著他那位鮮少露麵的妻子一同出現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