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時危全然占有的禁錮姿態,黛柒雖然驚恐顫抖卻並無拚死掙紮的意圖,以及兩人之間那種外人根本無法介入的、詭異而緊密的牽連感。
這種微妙的氣氛無聲地印證著眾人不想挑明和承認的判斷。
“夠了。”
秦妄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對峙,聲音裡滿是壓抑的不耐,
“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
時危聞言,慢條斯理地將下巴擱在黛柒不住輕顫的肩窩上,甚至惡意地蹭了蹭她頸側細膩的皮膚,他抬眸,朝著秦妄和傅聞璟的方向懶洋洋地揚了揚眉,
“我想做什麼?”
他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問題,笑聲低啞,
“還看不出來嗎?”
手臂猛地收緊,勒得黛柒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
“自然是把我的人帶回去。”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又纏綿,卻帶著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傅聞璟眼底的血色翻湧,但持槍的手卻奇跡般地穩了下來,他死死盯著時危扣在黛柒腰間的手,聲音冷得掉冰渣,
“那你問問她,她想跟誰走?”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瞬間將所有的壓力和責任都拋向了時危懷裡的黛柒。
她怎麼想,她自然是想跟傅聞璟回去的,可腰間那隻鐵臂箍得她肋骨生疼,身後緊貼的胸膛裡那顆瘋狂的心臟跳動隔著衣料都清晰可辨,無聲地警告著她,她要是敢說了彆人,她恐怕就沒命了。
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小獸,發出一聲破碎又黏膩的、帶著顫音的嗚咽,
“老公....”
這聲音又嬌又怯,尾音抖得不成樣子,在死寂的空氣裡曖昧地擴散開,這聲稱呼模糊不清,像是投向傅聞璟的求救,又像是屈服於身後惡魔的諂媚。
意圖不明,卻效果顯著。
時危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去。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側過頭,垂下眼睫,用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睨著懷裡抖得不成樣子的女人。
那眼神裡沒有絲毫波動,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弄,仿佛在欣賞一隻試圖用裝死來逃避獵食者的蠢兔子。
死到臨頭了,還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這種低劣的把戲。
他忽然俯身,冰冷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呼出的氣息帶著血腥味,聲音輕得像毒蛇滑過枯葉,尾音卻像冰錐般狠狠紮向她:
“誰是你老公?”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帶著令人齒冷的寒意。
“說清楚。你喊的是誰。”
黛柒被這近距離的逼問嚇得魂飛魄散,眼神慌亂地掃過前麵傅聞璟緊繃的臉,又飛速垂下,根本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她縮著脖子,聲音細若蚊蚋,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
“是你,你是我……老公。”
時危聞言,眉梢極其緩慢地挑高了幾分。
“那前麵那個拿槍指著我的男人,又是誰?”
他從喉間滾出一聲沙啞的、饒有興致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