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坐會兒就走。
黛柒輕聲應好,身旁的人又順勢將話題重新引回商業上。
女人濃密的長睫始終低垂,不再抬起,生怕又撞見任何一道意味深長的視線。
目光所及隻有碗裡被碾碎的蓮蓉酥,金黃的酥皮與暗紅的蓮蓉混作一團。
桌下突然傳來一陣力道,有人在往她這邊擠。
她暗暗蹙眉,小幅度地試圖挪開,卻被那腿不著痕跡地追近半分,甚至帶著若有似無的摩挲。
她不自覺地又並攏雙腿,避開擁擠,可那股溫熱的壓迫依舊不動聲色地逼近,彷佛她得避讓還讓他得寸進尺,
大腿外側貼上一片溫熱,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對方的膝蓋還在不緊不慢地往她這邊頂,布料摩擦間傳來灼人的溫度,擠得她幾乎坐不穩。
她不動聲色地垂眸一瞥,是裴晉修長的腿正霸道地占據著桌下有限的空間。
視線緩緩上移,隻見男人慵懶地翹著二郎腿,俊美的臉上神色自若,仿佛全然未察覺自己隨性的坐姿正將身旁的人逼得無處可逃。
坐姿大開大合,明明是大刀闊斧的侵略性姿態,在他身上卻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儒雅貴氣,甚至因這更添了幾分肆意。
連擠到她的腿都顯得理直氣壯。
黛柒悄悄將腿往外側挪了挪,可他得膝頭仍舊鍥而不舍。
一次,兩次,
黛柒用鞋尖碰了碰他的鞋,示意明顯。
可男人依舊麵色如常地與旁人交談,側臉線條冷硬流暢,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她不敢有太大動作,隻得用眼神無聲地控訴。
許是感受到那道幽怨的視線,裴晉終於慢條斯理地轉過頭來。
冷白膚色襯得他眉眼愈發深邃,他微微挑眉,似在詢問她為何這般望著自己。
黛柒用目光示意了下兩人相貼的腿,暗示再明顯不過。
男人這才慵懶地垂下眼簾,視線落在桌下,看見她被他擠得緊緊並攏的雙腿卻仍舊軟爛脾氣得模樣。
他唇角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可男人依舊紋絲不動,非但沒有退讓,反而將腿又逼近半分。
怎麼了?
黛柒在心裡暗罵:什麼怎麼了,眼睛瞎了嗎?裝什麼糊塗。
看不見擠到她了嗎,明知故問。
她抬眼瞪他,壓低聲音道:你擠到我了,過去一點。
生怕被旁人察覺,她嗓音輕軟得像羽毛拂過。
男人依舊穩坐如山,甚至微微歪頭,一臉無辜:
嗯?你說什麼?沒聽清。
說著忽然傾身靠近,溫熱的側臉幾乎要貼上她的唇瓣。
清冽的雪鬆香氣瞬間將她籠罩,黛柒下意識想推開他的臉,拳頭在腿上蜷縮成一團,最終還是往後靠去,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結實的大腿,掌心觸到溫熱的肌肉線條。
你、擠、到、我、了。
她張開鮮紅的唇瓣,張合間誘人地翕動,一字一頓地吐清,帶著未散的氣音,
聽的裴晉一陣心軟,喉間溢出一聲低沉的笑,這才施施然慢條斯理地放下長腿,動作從容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早說清楚不就好了。
這人真是。。。
他慵懶地支著下頜,目光卻仍流連在她泛紅的耳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