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海外仙山般的桃花島,周一仙並未直接返回仙武城,而是再次踏足臨安地界。此番目的明確,正是為了那位遊戲人間、嗜吃如命的丐幫幫主,如今正值壯年、尚未有“九指”之號的洪七公。
此時的洪七公,年方四十有三,武功已臻化境,降龍十八掌剛猛無儔,打狗棒法精妙絕倫,身為天下第一大幫丐幫的幫主,卻生性疏懶,不喜俗務,常常將幫中事務交由幾位長老處理,自己則化身尋常老丐,流連於市井之間,尋覓美食,逍遙快活。
周一仙並未費力去尋找,他隻是來到了臨安城內最有名的酒樓“狀元樓”,點了幾樣招牌菜,卻並未動筷,而是取出一套自備的、看似普通卻隱隱有靈氣流轉的茶具,慢條斯理地烹起茶來。他烹茶的手法行雲流水,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融合了百草清靈與天地元氣的奇異茶香,隨著水汽嫋嫋升起,彌漫開來。
這茶,乃是他以《太清丹經》中所載的靈植培育之法,在仙武城靈田內試種,再輔以自身真元炒製而成,雖算不上真正的靈茶,但其香氣與韻味,對於感知敏銳的高手而言,無異於黑暗中的明燈。
果然,茶香飄出不過一炷香的工夫,酒樓門口便出現了一個身影。此人身材高大,方口大耳,頦下微須,穿著一身打滿補丁卻洗得乾淨的丐幫服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死死盯著周一仙桌上的茶壺,鼻子用力吸著氣,喉頭不住滾動,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正是洪七公!
“香!真他娘的香!”洪七公也顧不上什麼禮數,大步走到周一仙桌前,一屁股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壺茶,“這位小哥,你這茶……賣不賣?老叫花子我用這打狗棒跟你換行不行?”他竟真的作勢要將那根翠綠如玉的打狗棒遞過來。
周一仙抬眼,看著這位日後名震天下的北丐,如今尚是滿頭黑發,眉宇間豪氣與憊懶交織,心中不由一笑。他提起茶壺,斟了一杯,推到洪七公麵前,淡然道:“一根打狗棒,換天下乞丐的飯碗,這買賣,洪幫主做得,周某卻不敢接。一杯粗茶,若不嫌棄,請。”
洪七公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仔細打量了周一仙一番,嘿嘿笑道:“你認得老叫花?有意思!那老叫花就不客氣了!”他端起茶杯,也顧不上燙,滋溜一口便吸了個乾淨。
茶湯入腹,一股溫潤的熱流瞬間散開,不僅唇齒留香,更覺一股清氣直透四肢百骸,連日來奔波的一些疲憊竟一掃而空,連內力似乎都活潑了一絲!
“好茶!好茶!”洪七公拍案叫絕,看向周一仙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看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而是充滿了驚奇與探究,“小哥……不,周先生是吧?你這茶,怕是皇宮大內也找不出第二份!老叫花我吃遍天下,這等好東西還是頭一回嘗到!說吧,找老叫花有何事?隻要不是傷天害理,又能有好吃好喝的,老叫花可以考慮考慮!”
他性子直爽,直接挑明了話題。
周一仙微微一笑,道:“久聞洪幫主不僅武功蓋世,更是天下第一等的美食家。周某不才,於庖廚之道亦有幾分心得,今日偶得一些新奇食材,欲烹製幾道小菜,苦無知音品鑒。聞得幫主在此,特來相邀,不知幫主可願賞光,移步城外,共品一番?”
“新奇食材?好吃嗎?”洪七公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口水差點流出來,但又強自鎮定,摸著下巴道,“不過……無功不受祿啊。周先生如此盛情,老叫花我總不能白吃吧?”
“簡單。”周一仙放下茶杯,“久聞降龍十八掌剛猛天下第一,周某心向往之。若幫主不吝賜教幾招,讓周某見識一番,這頓飯,便算作酬勞,如何?”
洪七公一愣,再次上下打量周一仙,見他氣息內斂,深不可測,心中戰意也被勾了起來:“你想跟老叫花過招?哈哈,好!有意思!隻要你的菜讓老叫花吃得滿意,陪你過幾招又有何妨!走走走,速去!老叫花的饞蟲都被你勾出來了!”
兩人當即離了酒樓,來到臨安城外一處清幽的河畔林地。周一仙早有準備,從儲物袋中取出各種處理好的食材,有他以靈氣滋養的肥雞、山間靈泉捕撈的鮮魚、以及一些洪七公從未見過的、散發著淡淡靈光的菌菇和野菜。
他並未動用超凡手段,隻是以尋常廚藝,結合《太清丹經》中對藥性、食材的理解,開始烹飪。隻見他手法嫻熟,或烤或燉,或蒸或炒,動作如行雲流水,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尤其是處理那隻肥雞時,他不用泥裹,而是以幾種香氣獨特的荷葉與靈草包裹,再以內力真元)微微催發,使香氣與滋味完美鎖入雞肉之中,正是他改良版的“叫花雞”。
不一會兒,濃鬱的香氣便彌漫開來,這香氣不同於尋常飯菜,帶著一股勾魂奪魄的鮮香與靈氣,讓一旁的洪七公坐立難安,抓耳撓腮,眼睛都快掉進鍋裡了。
“好了,洪幫主,請。”周一仙將幾道菜擺在一塊平整的大石上。改良版叫花雞色澤金黃,皮酥肉爛,異香撲鼻;清蒸靈魚肉質晶瑩,鮮嫩無比;菌菇湯色澤乳白,香氣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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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再也忍不住,道一聲“老叫花不客氣了!”,便伸手撕下一隻雞腿,大口咬下。
“唔——!”雞肉入口,洪七公渾身一震,眼睛瞪得溜圓!那雞肉鮮美嫩滑到了極致,更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潤香氣與靈氣在口中炸開,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化作暖流滋養全身,這滋味……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比他吃過的任何禦膳、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百倍!
他顧不上說話,風卷殘雲般,將石上的菜肴一掃而空,連湯汁都沒剩下。吃完後,他滿足地拍著肚子,躺在草地上,長長舒了口氣:“痛快!痛快!老子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周先生,你這手藝,簡直是食神下凡!老叫花服了!”
周一仙笑道:“洪幫主滿意便好。”
洪七公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抹了抹嘴,豪氣道:“吃了你這麼好的東西,老叫花也不能賴賬!來,周先生,咱們便過上幾招!讓你見識見識我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說罷,他氣沉丹田,周身氣勢陡然一變,剛才那憊懶饞嘴的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宗師般的淵渟嶽峙!他並未使用打狗棒,隻是雙掌微抬,一股剛猛無匹、霸道絕倫的掌意便已籠罩四周,仿佛有龍吟隱隱!
“周先生,小心了!亢龍有悔!”
洪七公一聲低喝,右掌拍出!掌風呼嘯,剛猛絕倫,真氣凝如實質,化作一道龍形氣勁,帶著一往無前、卻又隱含收勢變化的磅礴之力,直向周一仙當胸襲來!正是降龍十八掌中最精要的一招!
麵對這足以開碑裂石的剛猛掌力,周一仙卻不閃不避,眼中反而露出一絲讚賞。他並未動用威力巨大的陰陽雷罡,隻是並指如劍,指尖縈繞著精純平和的先天真元,對著那咆哮而來的龍形氣勁輕輕一點!
“啵!”
一聲輕響,那看似無堅不摧的龍形氣勁,在接觸到周一仙指尖的刹那,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卻又堅韌無比的牆壁,竟如同泡沫般瞬間瓦解、消散!澎湃的掌風也隨之湮滅於無形。
洪七公臉色驟變,他這一掌雖未儘全力,但也用了七成功力,竟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地一指破去?!這簡直匪夷所思!
“好!再接我一招,飛龍在天!”洪七公長嘯一聲,身形躍起,居高臨下,雙掌齊出,掌力如同九天銀河傾瀉,籠罩周一仙周身大穴!
周一仙身形微動,依舊是以指代劍,指尖真元流轉,或點或拂,動作飄逸瀟灑,每每於間不容發之際,點在洪七公掌力最薄弱、新舊力未繼之處,將其剛猛無儔的掌力巧妙引開、化去。
兩人身形在場中閃轉騰挪,洪七公掌力雄渾,龍吟陣陣,氣勢驚人;周一仙則如閒庭信步,指法精妙,每每後發先至,將洪七公的攻勢一一化解。
轉眼間,洪七公已將降龍十八掌從頭至尾使了一遍,卻連周一仙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自身真氣反而消耗不小。他越打越是心驚,對方仿佛早已看透了他掌法中的所有變化,那份舉重若輕、洞察先機的修為,簡直深不可測!
他猛地收掌後退,喘了口氣,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周先生,老叫花服了!心服口服!你這身功夫,恐怕比我那死鬼師父還要厲害!這天下,怕是沒幾個人是你的對手了!”
他性子豁達,輸了便是輸了,毫不扭捏,反而對周一仙更加佩服。
周一仙也收勢而立,微笑道:“洪幫主掌法剛猛,已得其中三昧,周某亦是佩服。”
“哈哈,你就彆給老叫花臉上貼金了。”洪七公擺擺手,隨即又湊近了些,搓著手,涎著臉笑道,“那個……周先生,你看……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老叫花要是饞了,去你那……仙武城是吧?討口吃的,你不會閉門不見吧?”
他竟是惦記上周一仙的手藝了。
周一仙莞爾:“洪幫主這樣的朋友,周某求之不得。仙武城大門,隨時為幫主敞開。”
“痛快!”洪七公大喜,“那咱們可說定了!以後老叫花少不得要去叨擾!”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叮!成功與關鍵人物“洪七公”建立良好關係,並使其心服口服。獲得成就“北丐傾蓋”。獎勵:降龍十八掌武道真意感悟),打狗棒法精要解析),廚藝神級)!】
係統的獎勵隨之而來,正是洪七公的看家本領感悟。
與洪七公分彆後,周一仙並未停留,徑直返回仙武城。此番外出,東邪、北丐皆已接觸,收獲頗豐。仙武城的發展,也該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了。
而就在他回到仙武城不久,一個來自北方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傳來——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廣邀西域、吐蕃、漠北高手,集結兵力,似有南下之意,其兵鋒所指,隱隱正是那新近崛起、壞了他好事的——仙武城!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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