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老周趕緊擺手，臉上堆著笑解釋，“小少爺瞧著漢陽造新鮮，就在後院打靶呢，沒發生彆的事。”
他清楚現在的局勢，自然不可能說他們家有好多厲害的武器，隻說紀平安好奇漢陽造，在後麵折騰。
巡防隊員們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謝景行安排過來保護紀府安全的，紀府裡有槍他們也都知道，還知道這槍都是謝參謀給的。
但是因為家裡的小少爺覺得好玩，就把槍給他玩，這是不是有點……太慣著孩子了。
“真沒事？”旁邊一個年輕巡兵忍不住問，“這動靜也太大了。”
“放心放心，”老周掏出煙荷包往巡長手裡塞，“小少爺胡鬨，我這就去勸著點。您幾位忙公務，彆耽誤了正事。”
巡長捏著煙荷包掂量了掂量，終究沒再說什麼。
隻是臨走時回頭瞥了眼紀府緊閉的朱漆大門，對弟兄們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往街角退了幾步，聽著院裡的槍聲還在斷斷續續響，領頭的巡長對身邊人道：“去個人把這事報給謝參謀。”
“是！”
不管紀府裡麵到底有沒有事，他們奉命在這裡看護，遇到異常肯定要上報。
不然出了問題他們沒辦法交代。
稟報消息的人到謝府時，謝景行正準備去找紀平安。
聽到紀平安在家裡打槍，他不由微微挑眉。28衝鋒槍的人，會覺得漢陽造好玩。
謝景行看向一旁的林靜姝，唇角微揚：“平安怕是又弄出了什麼好東西，我們過去看看。”
吳明遠剛給左臂換好藥送走府醫孫大夫，就聽見花園那邊傳來砰砰的悶響。
槍聲？
他皺眉看向那邊，起身沿著長廊往花園走去。
繞過假山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忍不住嘖了聲。
好哇，果然就他一個是外人。
紀平安半蹲在草坪上，槍身與小臂繃成一條直線，瞄準著三十步外那棵老槐樹上掛著的鐵皮罐頭。
他總下意識想把槍攥得更緊點，好像這樣才能穩住不斷發顫的手腕。
“沉肩，彆架著。”
陳鐵峰站在他身後指導，目光越過紀平安的肩膀落在槍口上。
“放鬆些，你這樣像是要把槍捏碎似的。”
紀平安依言放鬆肩膀，槍身卻跟著晃了晃。
“屏住氣。”陳鐵峰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肘彎，“肘彆抬太高，貼著腰側，借點勁兒。”
紀平安深吸一口氣，盯著鐵皮罐頭在風裡搖晃的影子，聽著陳鐵峰在耳邊繼續說：
“彆盯著準星看，看靶子。對，就這樣，眼神放遠些。”
“讓虎口卡進槍柄的弧度裡，後坐力來的時候能順著胳膊卸下去，好，開槍。”
“砰！”
紀平安下意識扣動扳機，槍聲在花園裡炸響。
子彈擦著罐頭邊緣打在樹乾上，濺起一片木屑。
“彆急，再試一次。”
紀平安放緩呼吸，讓槍身穩穩架在右膝上，目光透過準星盯著罐頭的圓心。
砰！
遠處的鐵皮罐頭當啷一聲炸開，碎片在陽光下劃出幾道弧線。
“中了！”
紀平安開心地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好槍！”
吳明遠輕輕鼓掌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