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大消息!”
通訊兵舉著譯電稿進入作戰指揮室,滿臉都是興奮。
“日軍‘赤城’號在都天廟江麵沉了!”
“什麼?!”
湯知庭上前一把搶過電稿,快速掃過電文,看完後突然一拍腦門哈哈大笑。
“我就說嘛!昨天接到情報說日軍航母要闖長江,我還罵那指揮官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這下好了,沉了吧!”
他笑得前仰後合,這是這幾天他得到最讓他開心的消息了。
笑了片刻他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水雷了?德國貨也沒這麼霸道吧?”
他目光都落在謝景行身上,擺了擺手讓通訊兵先出去,然後疑惑問:“這水雷不會也是紀家小子弄來的吧?”
謝景行嘴角勾起抹淺笑頷首道:“是,水雷是我從平安那兒買的。”
“他說這水雷不是通過觸發,而是通過感應艦船磁場變化引爆,以日軍目前的排雷手段無法排掉,我就買了三十枚連著他捐的十枚一起都布在了都天廟。不過現在看來這水雷的威力,確實超出了預期。”
湯知庭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這紀家小子背後的渠道,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這時作戰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副官小李氣喘籲籲地進來。
“司令!謝參謀!”
湯知庭看向他問:“城裡的銀行金庫,都給老子撬開了?”
“司令,撬開大半了!”
小李嘩啦一聲倒出帆布包裡的東西,法幣票子混著銀圓滾了一桌子。
“交通銀行、中央銀行、上海商業儲蓄銀行……能找到的金庫全砸開了。就是這些銀行跑太快,庫房都空了,沒留什麼下來。”
湯知庭撚起張皺巴巴的十元法幣,皺眉:“他們把保險庫全搬空了?”
那麼著急的撤離,還真都能搬完?
“真的都空了。”
小李苦著臉,從褲兜裡摸出個油紙包,裡麵滾出五根金條,每根約莫一兩重。
“就找到這點硬貨。還有些散碎銀圓,總共湊了三千二百塊。外幣更少,就幾百美元和英鎊,像是櫃員自己藏的私房錢。不過除了錢還有些彆的東西。”
放下手裡這些東西,小李對外抬了抬手,有人抬著幾個木箱和一個蒙著油布的東西進來。
“這些是通商銀行的保險庫裡找的,全是首飾匣子,估摸著應該能換不少錢。”
小李掀開一個箱子,裡麵全是碎鑽和翡翠鐲子、珠串什麼的首飾,還有圓潤的珍珠、寶石。
湯知庭點點頭:“這些應該能值些錢。我讓你找到印鈔機找到了嗎?”
“找到了一台。”
小李點頭回複。
“在華國銀行的倉庫最裡頭,我們找到了一台蓋著油布落了三尺厚灰的老式手搖印鈔機。在它旁邊還有幾箱油墨和一百元的銅版,應該可以使用。”
湯知庭笑了:“能用就行!就算是蚊子肉也能熬鍋湯。”
他看向謝景行:“敬輿,你去看著機器印錢,印好了就給紀家小子送過去,儘快將金陵守軍的武器彈藥給我堆起來。那種可以炸航母的水雷也多買些,確保江麵上一艘日軍艦艇都過不來!”
“是!”
暮色如墨,天主教堂的尖頂在夜色裡若隱若現。
大廳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傷員,呻吟聲此起彼伏。
林靜姝身上的旗袍早已被血汙浸透,發梢淩亂地垂在臉頰兩側,卻依舊專注地為傷員換藥,纖細的手指在繃帶和器械間穿梭,動作利落而輕柔。
紀平安則帶著陳鐵峰他們搬運傷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將家裡倉庫的東西收到可用資產後,就帶著陳鐵峰和家裡的下人搬著幾箱藥趕到這邊幫忙。
一忙起來就不知道時間流逝。
主要是要處置的傷員實在太多,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往這邊送。
“平安。”
忽然熟悉的聲音叫他,紀平安恍然抬頭,看到謝景行站在光影交界處叫他。
“景行哥?”
“我來找你談武器的事。”
謝景行說完目光越過他落在不遠處的林靜姝身上,兩人對視的瞬間,都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