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萬忠喊話:“你們是哪個山頭的?”
他們現在距離對方紮營的地方不近但也不遠。
都進了對方的射擊範圍。
現在天上沒有月亮,星光微弱幾乎透不過茂密的枝丫。
於萬忠隻在衝過來的瞬間透過帳篷掀起簾子時透出的光亮看到一些對方的動作。
這群人絕對訓練有素。
他隻捕捉到幾道殘影和金屬反光,就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好似這邊除了兩頂帳篷,根本就沒有人存在。
要知道他們常年在山林裡伏擊,經驗老道到日軍很少能逃過他們的伏擊,沒想到這群人反應比他們還快。
這樣的素質,能是土匪?
可不是土匪,偽軍更不可能了吧?
紀平安剛剛就是著急胡謅,他又不是真土匪當然沒辦法說自己是哪個山頭,乾脆直接表明身份。
“我們是從金陵來東北經商的隊伍!我叫紀平安!對麵的兄弟是抗聯的人嗎?”
金陵來東北經商的?
於萬忠瞬間很無語。
東北都什麼德行了,來這邊經商的人哪個不是偷偷摸摸,上下打點就怕被人搶了。
他們倒好,大搖大擺還穿著日軍軍服。
誰信啊!
“有什麼證據?”
對方沒有開槍,於萬忠也就沒有動作。
先問問再考慮打不打。
“證據?”紀平安聽著對方絲毫沒放鬆的語氣,心想要怎麼證明自己,給他們看看他的物資?
那也得能站起來,現在就怕他隨便行動,對方應激給他一槍。
陳鐵峰在一旁想了下報了自己原先在東北軍的番號:“我們原是陸軍第七旅第六二〇團三營的人,我是營長陳鐵峰,不知道兄弟聽說過嗎?”
於萬忠瞳孔微縮,神色一怔。
“六二〇團……就是那個31年在北大營跟鬼子拚刺刀幾乎全軍覆沒的團?那怎麼剛剛又說從金陵來?”
陳鐵峰摸了摸左胳膊,大衣下的手臂上有道猙獰的刀疤,從手肘一直延伸到小臂上。
這條疤就是31年和鬼子拚命時留下的。
他沉聲回道:“我們拚到最後,隻剩下不到五十人。團長死令我帶兄弟撤離,好保留有生力量繼續抗日。之後我部一路西撤編入國軍參加了淞滬會戰,之後才去了金陵。這次回來……是少爺專程送戰友的骨灰回家鄉,順便過來做點生意。”
於萬忠眼眶微微泛熱,用力眨了眨繼續問:“那你們為什麼穿著日軍軍裝,還開著日軍的車。剛我好像聽到你們中間有日本人在說話。”
紀平安:……
就是想學好日語去忽悠日本人,沒想到日語還沒學明白,先把自己人唬住了。
他乾脆舉著土喇叭喊話:“各位抗聯的弟兄們先彆開槍,我給你們看些東西,之後咱們再繼續聊。”
紀平安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手電筒打開,瞬間將自己暴露在對方視野下。
同時也將他們的武器配備暴露出來。
“抗聯的兄弟們,你們仔細看看我們的武器裝備,如果說我們真和你們是敵人,在剛剛你們衝出來的瞬間,你們就已經沒了。”
紀平安他們當然不會完全沒有防備就紮營。
在營地周圍他們隱藏了四挺重機槍還有一門st5機關炮待命,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上人開火。
這種火力配置,彆說於萬忠這點人,就是坦克過來也是送。
於萬忠沒見過st5機關炮,但重機槍他是認識的,他們整個獨立旅都沒有一挺重機槍,這邊卻放了四挺在外麵。
而且機槍旁半人高的樹枝掩體下,顯然是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