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想怎麼才能儘快將日本人趕出華國為他們報仇,才是他該做的事。
冷靜,必須冷靜下來。
紀平安抱著頭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儘快平複下心情。
雖然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難。
陳鐵峰正在樹林裡檢查紀平安“存”到這邊的物資,就聽到紀平安撕心裂肺的嘶吼,他顧不得手邊的東西,瘋了一樣向帳篷跑回來,掀開簾子就見紀平安抱著頭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
“這是怎麼了?”
他大步上前,看向一旁滿臉愧疚的於萬忠。
於萬忠說:“抱歉,我以為你們從金陵來會想要知道那邊的消息,沒想到……”
陳鐵峰撿起掉落在地的傳單看了眼,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後歎了口氣,看向於萬忠:“於旅長,另一個帳篷裡飯快做好了,我帶你過去,之後我帶你們去領物資。”
於萬忠也知道現在他在這裡不頂什麼用,點點頭帶著李二柱跟他出去了。
陳鐵峰帶著於萬忠遠離了紀平安的帳篷輕聲詢問:“於旅長,除了這些消息,你那邊的人還有得到其他方向傳來關於金陵的消息嗎?”
於萬忠緩緩頷首:“有,還有從中央蘇區傳回來的消息。”
現在日軍封鎖嚴重,抗聯的人很難從外界獲得消息,尤其難和西北取得聯係。
偶爾他們隱藏在城裡的交通員,還能從中央蘇區方向得到一些其他方向的消息。
這次的消息,就是他們隱藏在安城的交通員老馮帶回來的。
於萬忠沉聲向陳鐵峰講述了他從中央蘇區得到的金陵消息內容。
“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去年12月1日金陵城就被鬼子圍了。之後整整三十天,守衛金陵的部隊同日軍在金陵城內開展了巷戰,鬼子華中方麵軍那個鷲巢武彥愣是啃了三十天都沒能啃下來。”
“他們那個天皇老子對此非常憤怒,下令撤了那個鷲巢武彥的職,哪成想新上任的司令鬆井正雄比那個鷲巢武彥還狠,一上來就給金陵全境投放了毒氣。”
“之前那個鷲巢武彥也隻是在攻打城門的時候用了毒氣,這個鬆井正雄卻完全不顧城內還有國外的洋人,整整十三天,整個金陵全都彌漫著毒氣。”
“就是這樣,守城部隊戴著尿堿浸過的毛巾依舊沒有放棄跟鬼子拚巷戰,直到今年1月14日城才算徹底丟了。”
於萬忠拍了拍陳鐵峰的肩膀勸慰:“金陵的守軍是好樣的,沒有援軍沒有補給卻在日軍強攻下硬撐了四十三天,他們無愧華國軍人的名頭,值得敬佩。”
他們之前對國軍的人一直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件事讓於萬忠很感慨。
誰說國軍的人沒有英雄,這些堅守金陵的軍人都是英雄,都值得被敬佩。
陳鐵峰沉重地緩緩頷首,長出了口氣:“多謝於旅長,我去看看我家少爺,你們先去吃飯之後我帶你們去領物資。”
“好。”
陳鐵峰反身走回紀平安的帳篷,進去後發現他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沒有動。
帳篷裡張振江和韓景海都在,顯然也是被之前紀平安的嘶吼聲引過來。
現在見到他進來都擔憂地看向他。
陳鐵峰對他們擺擺手:“你們先出去吃飯吧,這裡有我。”
兩個人點點頭,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陳鐵峰走到紀平安身邊蹲下,輕輕叫了他一聲:“少爺?”
紀平安許久後抬起頭,眼睛通紅卻沒有再流淚。
他對陳鐵峰搖搖頭:“我沒事。”
他已經穩定好了情緒。
起碼外表看起來,是已經穩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