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一郎聽北川信夫說有計策,手指點著桌麵對他抬了抬下巴。
“說說看。”
北川信夫扶了扶鏡片,目光掃過在座眾人,屈指敲了敲桌麵。
“諸位應該都還記得,去年金陵保衛戰我們帝國軍隊遭遇的麻煩。原本預計一周就能拿下的城,硬生生拖了兩個月才拿下,且傷亡超過三萬。最後不得不動用毒氣彈,才在今年一月破城。為什麼?就因為金陵的華國守軍,突然多了一條神秘的物資渠道!查了這麼久,也緊緊隻知道一個名字,其他一無所知。”
這話一出,指揮室裡的人都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尤其是情報科的人,更是如坐針氈。
這條渠道他們動用了一切手段,才隻獲悉了一個名字“紀平安”。
可這個人為什麼能弄到這麼多武器,現在究竟在哪,他們都一無所知。
這讓情報科的人都如芒在背。
好在北川信夫並沒有想就這個事找情報科的麻煩,繼續往下說著。
“他給金陵提供的武器彈藥換算下來,如果給咱們關東軍,足夠支撐整個東北守備隊打一個月的攻堅戰。”
“可這麼強的支援能力,他卻要價極低,幾乎是無條件在支援金陵的守軍抵抗我帝國軍隊。諸位覺得,這個人圖什麼?”
指揮室裡靜得能聽見炭火的劈啪聲。
見大家都不說話,北川信夫屈指又敲了敲桌麵:“我認為,他所求就是想把我們帝國軍隊趕出華國。”
森川健一皺著眉開了口:“參謀長的意思是……抗聯現在的武器裝備,都跟這個人有關係?”
“十有八九就是他。”
北川信夫話沒說滿,但語氣是肯定的。
“放眼整個華國,乃至世界,能這樣輕鬆拿出德國造武器還這麼大批量拿出來的人,除了那個紀平安,沒有其他人。”
梅津一郎雙手交握撐著下巴看向北川信夫,沉聲問:“所以,北川君你的意思要如何釣他出來。”
北川信夫眼鏡後麵的眼睛稍稍眯了眯。
“據情報所知,那個紀平安同金陵守將謝景行關係匪淺,如今謝景行殉國,頭顱被吊在城樓上示眾,他知道後定然會對我帝國抱有極大的恨意;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這個人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支援華軍抵抗我帝國軍隊,心裡必然對華國有著很深的執念。”
北川信夫唇角勾起一抹冷寒地笑意。
“我們如果將金陵還遺留下來的十幾萬百姓,被華中方麵軍屠殺的消息發出去,諸位覺得他會如何?”
在座眾人互相對視了眼,都從中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梅津一郎的手指突然停止了敲擊,抬眼看向北川:“你想怎麼做?”
北川信夫伸出根手指,語氣森然。
“第一,把金陵被屠城的消息散出去。東北被我們封鎖的太厲害,想必那人想要獲得消息不容易,但現在就要讓他知道。我們要讓他知道金陵的百姓是怎麼死的,謝景行和他的妻子死前遭遇了什麼,又是怎麼被示眾的。務必要讓他感受到極致的痛苦。”
“第二,他不是想報仇嗎?咱們給他一個報仇的靶子。”
他又抬起一根手指,並看向梅津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