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彈筒手趴在斷崖下的石縫裡,隨時準備開火。
甚至連直屬關東軍的迫擊炮小隊都被他借來,三門九四式迫擊炮就架在帳篷不遠處,炮口已經瞄準了預定伏擊點。
這次,他要確保對方一旦進入攻擊範圍,就絕對不會翻起一點浪花!
“少佐,外圍布防好了!”一名軍曹掀簾進來,敬禮彙報。
“很好。”佐佐木雄一眼底掠過一絲按捺不住的銳光,“告訴各陣地保持戒備,不準暴露任何動靜。”
他頓了頓,語氣森冷道:“一旦發現目標,務必將人全部圍在永寧堡裡。記住,優先活捉他們的指揮官,我要親自審他!”
“哈依!”
軍曹離開,就聽隔壁帳篷傳來茶杯重重砸碎的聲響。
佐佐木雄一摩挲了兩下刀柄,掀開帳篷走向隔壁。
掀開簾子就見鬆井正雄陰沉著臉坐在座位上,見他進來冷寒地目光向他射來。
“佐佐木少佐,我們還要在這裡停留多久?原定昨天就該出發去大連,前天你說路被雪埋了,今天又說在修路。我倒要問問,這段不到十裡的黃泥道,要修到什麼時候?”
他接到要回國受封的消息,雖然覺得要從大連出發有些奇怪卻並沒有懷疑什麼。
可到了遼省後,行程就一再推遲,到了永寧堡更是被“困”在這裡不得移動。
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
他也是指揮官,甚至比佐佐木這廝級彆更高!
怎能看不出問題!
佐佐木臉上立刻堆起虛偽的笑,彎腰語氣裡滿是恭維:“鬆井中將還請息怒!實在是前幾天下了大雪,黃泥道被雪封住不好行動,而昨天雪化了又上凍路太滑,坦克和重武器實在不好走。弟兄們正抓緊搶修,最多到傍晚,路就能修好,到時候咱們立刻出發去大連,絕不會耽誤您回國受封的大事!”
鷲巢武彥也在這個帳篷。
他雖然是“罪人”但級彆畢竟在這裡,隻是被除了軍裝依舊對他很恭敬。
他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隻有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露在外麵。
聽到佐佐木雄一的話後,他忍不住冷笑出聲。
“哼,受封?”他緩緩抬起頭,眼底滿是嘲諷地看向鬆井正雄,“鬆井君,到現在你還沒看明白嗎?我們哪裡是在等修路,我們都是帝國拋出來的誘餌,在引什麼人出來呢。”
鬆井正雄已經有所感覺,隻是一直不願承認,現在聽到鷲巢武彥如此說頓時渾身繃緊,整個人都冒著寒氣。
可鷲巢武彥並不想放過他,繼續嘲諷著。
“我也就算了。畢竟我因為指揮失誤,導致帝國軍隊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是帝國眼裡的罪人,被放棄也是理所當然。可你呢,鬆井君?”
他看向鬆井眼神裡的嘲諷更濃。
“你可是打下金陵城的功臣,帝國還要給你授勳,可現在卻跟我這個罪人一樣,被當成誘餌扔在這裡,等著被人獵殺,你說你,是不是個可憐蟲?”
鬆井的臉瞬間漲成紫紅色,他猛地攥緊拳頭。
帳篷裡的空氣瞬間凝固,隻有帳外的寒風還在呼嘯。
佐佐木雄一對鷲巢武彥捅破他們的計劃其實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