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十幾個小時過去,五龍金礦周圍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
十幾頂芬蘭a型防寒帳篷順著山勢鋪開,帳篷尖頂的煙囪裡冒出縷縷淡白色的炊煙,混著鬆木燃燒蒸騰出的暖香飄在清冷的空氣裡,讓人心情都變得很美好。
紀平安收了金子從倉庫出來向礦坑走,還沒靠近就聽見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號子聲。
“嘿喲嘿喲加把勁!這筐運上去就歇口氣!”
“嘿喲嘿喲彆歇腳!這堆金子準不少!換糧換藥換槍炮,好日子它眼看就來到!”
紀平安聽著礦工的號子聲,臉上不禁浮現出笑意。
以前鬼子拿著鞭子抽,一天也挖不出半筐像樣的,現在沒人管著,反倒越乾越有勁。
人若是有希望,就算再累也覺得幸福。
紀平安調出可用資產查看了眼。
不過一上午,資產就多了十萬。
等崔天回西營帶回來願意加入礦工隊伍的百姓,將班都排滿日夜不停的開挖,不說一天一輛虎式也差不多了吧?
如果再將其他幾座金礦打下來呢?
想到漫山遍野都是坦克,放眼天空全是戰機的場麵,紀平安感覺心跳都要不受控了。
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趙三彪。
“司令!”
紀平安應聲回頭唇角微勾,果然是他。
趙三彪大步流星地過來,來到紀平安身邊低聲彙報。
“剛在山腳抓到了渡邊秀樹,我想著這個人或許有點用就給拎回來了,您看咋處理?”
紀平安聞言眉尾微挑,詫異問:“渡邊秀樹?那個之前在安城被你故意‘調戲’媳婦的家夥?”
一聽這話,趙三彪彪悍黝黑的臉上透出點窘迫,無語地咧了咧嘴。
“司令您這話說的,好像我真是個耍流氓的混混似的呢。您不是知道我那是為了順利脫身才故意惹事的嘛。我要不讓那老小子以為我想占他媳婦便宜,他能著急忙慌放我出城?”
看著趙三彪委屈的臉,紀平安沒忍住笑了聲,繼續調侃他:“你這人咋還不禁逗,急眼了呢?”
趙三彪見他滿臉揶揄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哼了聲。
一個糙老爺們做出這種表情,就有種彆樣的喜感,紀平安沒忍住又笑了兩聲,才收斂神色轉入正題。
他帶著趙三彪向一旁用作臨時會議室的帳篷走過去。
“說正事吧,我記得渡邊是特務股的股長吧,他怎麼會跑這邊來?”
上次他帶人去抓他是為了搶功,這次這邊金礦出事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也和特務股沒什麼關係,他摻和進來圖什麼?
趙三彪跟著紀平安邊走邊回:“我也是剛知道,渡邊這小子被擼了官的事。”
紀平安疑惑地看向他:“怎麼說?”
趙三彪眉頭微蹙道:“之前安城那個憲兵隊長鬆本六藏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要求渡邊把我扣下來,他好找我的馬腳。
“但這小子因為我調戲他媳婦的事,擔心我對他媳婦不利沒聽鬆本的命令,偷偷把我送出了城。就因為這事,鬆本把他貶去城郊檢查站當警士,天天守破路喝冷風。
“這次是他老對頭鈴木一郎不想自己過來,就拿他媳婦山口雪子要挾,逼迫他到這邊探查消息。這小子為了他媳婦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