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安點點頭：“當然，這架戰機就是為沈先生準備的，想怎麼做都隨你方便，需要人手或者工具嗎？我都可以給你準備。”
沈穹飛眼睛瞬間亮了，連聲道了兩句“好”，向紀平安要了一堆的測量工具。
紀平安根據他的要求從商城裡買好放到了後麵的房間，他過去將東西都取過來交給沈穹飛。
“沈先生看看，這些都對嗎？”
沈穹飛檢查了下，對紀平安比了個大拇指：“對！都對！沒想到紀司令連這些都準備好了。”
看來對麵賣給他們戰機的國家是真的毫無保留啊，難道他們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幫助他們華國抗擊日軍嗎？
壓下心中的疑惑，沈穹飛興衝衝地開始了測試。
沈穹飛在那邊忙忙碌碌，紀平安就在一旁輔助，兩個人圍著戰機轉來轉去，忙的不亦樂乎。
於萬忠站在倉庫門口，看著裡麵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從看到戰機後就一直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個拳頭。
怎麼都想不通，這麼大的一個家夥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萬忠。”楊定坤湊近他耳畔低聲問，“紀司令這飛機是什麼時候弄來的？這麼大的家夥過來沒遇到日軍攔截嗎？”
於萬忠轉頭看向楊定坤，吞了吞口水磕巴道：“司令……我不知道。”
楊定坤詫異地挑高眉：“不知道？”
於萬忠臉皮抽了抽：“真不知道。安城的城門、街巷，我每天至少巡三遍，各個城門這些天也都查得很嚴，拉糧食的馬車、過路的行人，都得登記清楚。這麼大的飛機如果進來，肯定要登記的不可能繞過去。可它怎麼進來的，我真不知道啊。”
楊定坤皺了皺眉，點點頭沒再追問。
於萬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做事仔細絕對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他說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
楊定坤目光轉向跟著沈穹飛轉的紀平安，想到當初在大東岔雪穀，紀平安給他們帶來的那麼多物資，眼底多了些探究。
看來他這渠道，比他們想的還要神秘得多。
楊定坤看著於萬忠還在盯著倉庫裡的戰機發愣，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彆琢磨飛機是怎麼運進來的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要去做。飛行員的人選，你那邊選出來了嗎？”
於萬忠瞬間收斂了臉上的懵然，神情立刻變得嚴肅。
“回司令，已經初步篩出來了。一共12個人，都是轉十幾圈不會暈的棒小夥。”
楊定坤聞言點點頭，目光掃過倉庫裡正圍著發動機艙忙活的沈穹飛和紀平安，聲音壓得稍低了些：“延州那邊剛傳了消息，總部正調派海軍教官過來。海軍的人選你也得一並選出來，挑些懂水性、反應快的，彆等教官到了還沒湊齊人。”
“是！”於萬忠的回答擲地有聲。
楊定坤沒再多說，轉頭又看了眼紀平安。
他正跟在沈穹飛身邊看著他調試設備。
收回目光，楊定坤對於萬忠下令：“還有件事，你立刻準備人手把周邊的零散金礦摸一遍，尤其是樺甸那邊幾個被偽軍占著的小礦點，儘快打下來。
“我們之後要收複的地方更多，武器裝備的支出不是個小數目。再加上之後還要弄戰機弄巡洋艦，這些大家夥也都是耗錢的玩意，錢不能斷。儘量將這些金礦攥在咱們手裡，才能保證有足夠的資金讓平安去采買。”
於萬忠心裡一凜，立刻站直身子應道：“楊司令放心！我今晚就讓三營帶兩個連出發，爭取三天內把樺甸那幾個礦點拿下來！”
彆說這個飛機，就是坦克、機槍這些武器想多弄一些出來，沒有源源不斷的錢也根本不行。
他們之前沒有渠道沒有資源，和日軍周旋隻能靠人命。
現在既然有了渠道，隻是需要錢而已，他們勢必不會讓錢這個事絆住他們解放的腳步！
關東軍司令部的會議室裡，煙霧像墨團似的滯在天花板下。
會議桌上滿桌都是被揉得皺巴巴的作戰地圖和各種文件。
地上還有茶杯的碎片散落。
梅津一郎目光掃過滿室低頭的軍官，聲音像淬了冰利刃刺進與會的每個人心上。
“岫岩丟了！安城也丟了！奉天守備隊第三大隊、第二大隊全滅！四千多偽滿警備旅，連人帶槍被俘虜！你們告訴我，這是在打勝仗，還是在給大日本帝國丟臉！”
作戰課長高橋勇中佐的手死死攥著參謀遞來的戰報，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他哆哆嗦嗦地抬頭，剛想辯解是因為“對方火力太猛，偽滿軍戰力不濟”，就被梅津一郎狠狠瞪了回去。
“你們想說是因為對方火力太猛？偽滿軍戰力不濟？那你們作戰課的預案呢？你們的支援呢？兩個大隊一千多皇軍，連三個小時都沒撐住，你們還好意思說對方火力強！”
北川信夫看著手裡的損失清單，語氣沉重：“司令，根據殘部回報，對方的火力遠超我們的預估。他們幾乎將機關炮當做重機槍來用，完全不計彈藥消耗。而且他們的那種坦克，也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完全是以碾壓的態勢押過來，我們根本無法抵抗。”
“從未見過？”梅津一郎猛地將新換給他的茶杯砸在北川信夫的腳邊，碎片濺得到處亂飛。
“北川信夫！我當初讓你全權指揮，給你調了兩個守備大隊，還把四千偽滿警備旅歸你調度，不是讓你拿著‘從未見過’來搪塞我！”
“你跟我拍著胸脯保證，說‘分兵固守，萬無一失’，說偽滿警備旅能在安城撐十天，說奉天守備隊的兩個大隊是‘釘死防線的釘子’！”
梅津一郎地怒吼連窗外站崗的衛兵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結果呢？岫岩丟了，安城陷了，兩個大隊一千多皇軍全滅，四千偽滿軍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幾槍就當了俘虜！你現在跟我說‘從未見過’？你見過什麼！見過你自己的無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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