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培養皿裡裝著各色詭異的液體,標簽上標注著“鼠疫”“霍亂”等字樣。
牆角的冰櫃裡凍著密封的生物樣本,旁邊散落著沾染血跡的實驗報告。
遠處的操作台上,還殘留著未清理乾淨的器械,上麵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痕跡。
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印證著日軍慘無人道的細菌戰與人體實驗罪行。
既然有人體實驗,那自然要有人。
紀平安走進核心實驗室,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瞳孔驟縮,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
實驗室的角落被隔出一個個狹小的鐵籠,裡麵蜷縮著幾名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人。
他們的手臂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針孔,皮膚潰爛流膿,神情麻木。
他們的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身上還殘留著實驗藥劑的怪異氣味。
鐵籠旁邊的操作台上,散落著帶血的束縛帶、注射器和手術刀,旁邊的記錄本上,用日語標注著“實驗體37號”“鼠疫感染第5天”等冰冷的字樣。
不遠處的隔離艙內,還有兩名受害者被固定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連接著旁邊的儀器。
他們都肢體上露出森森白骨沒有皮肉,其中一人,臉皮被剝開了一半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實驗。
他們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還活著。
他們看向門口的眼神裡,就連絕望都看不到,隻充滿了想要解脫的渴望。
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印證著日軍慘無人道的細菌戰與人體實驗罪行。
而這些活著的受害者,更是日軍暴行最直觀、最刺痛人心的證據。
他們或許是普通的百姓,或許是被俘的抗日誌士,卻被當作有生命的“材料”,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
紀平安緩緩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影視劇中的實驗基地已經無比殘酷血腥,可現實中的這裡,比影視劇更恐怖血腥沒有人性!
“救人!”
紀平安死死咬著後槽牙,看著實驗台上隨時會斷氣充當“實驗品”的兩個人,痛苦地閉了閉眼,艱難下令。
“給他們倆……解脫吧。”
籠子裡的人或許還有活的希望,這兩個人全身皮膚都要被剝完了,就連四肢都隻剩下了森森白骨。
他們每喘息一次都是極端的折磨,活下來隻會是無儘的痛苦,不如早些解脫。
陳鐵峰沉聲應了聲是,讓崔天他們去救籠子裡的人,他則扣好防毒麵具腳步沉重地走向隔離艙。
他透過隔離艙的玻璃看著那兩名“實驗體”眼底血絲彌漫,呼吸沉重幾乎喘不過氣。
他見過戰友在衝鋒中倒下,見過百姓在日軍的掃蕩中流離失所,卻從未見過如此赤裸裸的、非人道的折磨。
這些人隻是和他一樣的普通人,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實驗室裡,承受著遠超死亡的痛苦。
“他娘的!”
陳鐵峰低罵一聲,猛地用力拉開艙門,一股混雜著腐肉、藥劑和血腥的氣味撲麵而來,即便他穿著防護服戴著防毒麵具,這股味道也沒能完全過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