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忙工作的嚴世蕃望著牆上屬於福王陣容的官員們,眉頭緊皺。
整個江南的官員滿身都是辮子,嚴世蕃都不知道抓哪一個好。
聽著有點魔幻,但這就是他麵臨的現實問題。
他們不是沒有問題,而是問題太大了,揪一個出來就是一大片,有些甚至還會牽連到已經投靠過來的官員。
所以嚴世蕃處理起來每次都是慎之又慎,爭取以最大的力度打擊福王那邊。
“你說這福王撈錢就撈錢,黨爭就黨爭,現在搞得全身都是辮子,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跡。”
福王陣容渾身都是破綻,他卻沒辦法下嘴,嚴世蕃氣呼呼的說道。
“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傷他了。”葉師爺決定還是有必要給這位親王殿下一些尊重的。
“傷你麻了個頭。”嚴世蕃笑罵道。
他很明白自己已經找不到福王那邊多少能用的破綻了,現在隻能讓錦衣衛的白虎出馬了。
隻能給他製造些能用的把柄才好繼續操作,嚴世蕃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對方破綻太多而無能為力
不能給他匹配一些有水平的選手,比如說高翰文那樣就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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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拂,鵝毛大雪紛飛。
哪怕過了一個溫馨的年,京城內那股讓人顫悚的氛圍也沒有絲毫的緩解。
據說,今天有巔峰賽。
五品官員戰戰兢兢,三品大佬全神貫注,相黨即將和江流兒父子的棋黨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倒是讓他們行事更方便了。
朝堂之上江流兒父子一隊,雷丞相一隊,雙方的人馬暗自打量了一眼,涇渭分明站在一邊。
江流兒一襲紅袍,站在父親身後,悄然和兵部尚書鄭在行一個眼神交流,微微點頭,又往稍前的雷丞相那邊看了一眼,自從雷淩雲得到郭峰春和金威遠的棋譜後,這位大明的丞相就這徹底成為了京城中的一個活化石。
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及象征性的拉攏人心,啥也不管的那種。
皇位之上,小皇帝雙手合攏,內心想著趕緊結束這場會議,一門心思下棋,延長壽命。
“臣,戶部尚書黃潤有事啟奏.......”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著戶部尚書,自從棋黨依靠聖眷在朝堂上的勢力越來越大。
其他的黨派自發的抱團取暖,從理論上來說,這位官員屬於丞相一黨,而是處於勢力的核心位置。
“黃卿有何事奏?”
“陛下,去前兩京一十三省總共收上來稅銀總共為兩千一百六十萬兩,一年的預算開支兩千一百二十萬兩,然而實際上那年的支出乃是五千一百萬兩,這樣算下來,去年一年的支出就超過了整整三千多萬兩。”
“這可比我大明一年的稅務都要多一半。”
這話一出,在場大部分官員的眼皮都跳了起來。
好家夥,三千多萬兩,什麼人呀,怎麼貪汙都沒有原則
懂不懂事,那麼多錢,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徹查,必須徹查!
“陛下,超支預算的三千多萬兩,一千多萬兩為兵部造船,兩千多萬兩為工部在大明各地修棋院。”
眾人一看,立刻將目光轉到嚴嵩的身上,身為工部尚書,這不是點他的嘛。
“臣查了工部開支,發現很多賬目都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