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塵清眠內心抑製不住的興奮,又在書房謀劃了老半天,直到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晚上依然宿在夫人屋裡。
濃情蜜意之時,塵清眠對夫人說要去西都待一段時間。
沒想到從來不出侯府的夫人,嚷著也要一起去。
原來西都有她娘家人傳托人送了家書來,說她母親病危,希望她能回西都去見最後一麵。
塵清眠有意無意摩挲著夫人的肚子,惹得夫人大為嬌羞,直往他懷裡鑽,如二八少女一般。
“夫人萬萬不可啊,你這身體可經不起顛簸和舟車勞頓。”
“妾身可以的...侯爺...”
“萬一夫人有了呢?”
“啊,什麼有了,侯爺是說...”
“嗯”
“怎麼會,怎麼會,妾身都這般年紀了...”
“會不會,明天請太常寺的明太醫來府裡診斷一下好了。”
第二天,夫人早早地就派人去請明太醫。
不出塵清眠預料,夫人真的有喜了,自然不會再嚷著去西都了。
晚上,塵清眠和夫人敲定了去西都的日程。
“我走之後,府裡一切就要靠夫人了。不過也不要太勞累,衡兒也大了,也分擔些。特彆要注意,沒有我的親筆信及信物,任何人來傳信都不能相信。”
“侯爺放心,妾身定不負侯爺所托。”
話匣子打開,兩人又細細的商量了威遠侯府在塵清眠離開後的諸事安排,夫人才沉沉睡去。
塵清眠不知道,夫人心裡實在歡喜的厲害。
覺得侯爺一場大病生的人都變了。病愈以後與她說的話,加起來竟比以前說的所有的話都多,她實是歡喜過了頭,每天都像是新婚一般興奮。
每年元宵節過完,東都朝廷各職司才開牙辦公。
東都皇宮裡也一樣。
塵清眠也是在每年的這一天,憑那個小古銅鑰匙,去皇宮大內辦手續領錢。
這個事,在威遠侯塵家,隻有家主塵清眠和家仆趙三知道。沒辦法,1314貫錢,隻有趙三背得動。
每年這一天,憑小古銅鑰匙,塵清眠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直入皇宮大內,進入內務府的一間小黃門。
小黃門裡麵裡有一個看似有些歲數的老太監,癱坐在太師椅上,眼睛似閉非閉,驗了他的銅牌,會給他一張蓋有玉璽的票擬,憑這個票擬,他可以到戶部領取1314貫錢。
曆來如是。
本來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每次都無聲無息,老太監的票擬早就準備好,驗了他的銅牌,他取走票擬,事情就結束了。
但是,在臨退出小黃門的時候,塵清眠好死不活的問了一聲。
“敢問公公,我這個牌子若不領錢,還能給彆的什麼嗎?”
意料之中,老太監並不回答他。
就在他一隻腳要退出小黃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兩個字。
“權利。”
塵清眠如晴天霹靂。
靈光一閃,他想起小古銅鑰匙背麵的四個大字“權力當鋪”,若有所悟,隻知道一定與這四個大字有關聯,卻似懂非懂,還是一頭漿糊。
噗通。
塵清眠偌大年紀,顧不得禮義廉恥,轉身跪倒在老太監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