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是權貴的天堂,塵清眠是來找靠山的。
了解清楚朝局後,塵清眠開始行動。
首先要拜訪的就是夫人的娘家,開國公、大隋右宰執尹伊的府邸。
沒錯,威遠侯塵清眠的夫人,就是開國公、大隋右宰執尹伊的女兒。
不過,塵清眠的夫人隻是開國公尹伊第七房小妾生的第三個女兒,她在開國公府無足輕重。而且,她的母親雖出身名門,但她母親的家世並不顯赫,祖輩做的最大的官,不過是一位五品的知州,類似於穿越前一個縣級市的市長。
她嫁給威遠侯塵清眠,並沒給塵清眠帶來多少助力。
可開國公、右宰執尹伊的女婿這個虎皮,他還要披一披的,雖沒什麼好處,但關鍵的時候可以唬人。
禮物早有李四備好,就儲存在侯府庫房裡。
雖寒酸了點,就一些東都土特產,主打一個不空手,上次塵清眠就這麼乾的。
他無所求,一不求官,二不謀財,三不溜須拍馬走後門,拜訪是礙於麵子。沒必要和彆人攀比,也沒必要覺得難堪。
這次他還這麼乾,隻為在開國公府露個麵,以便以後行事,讓西都的人知道,他開國公府尹家的女婿來西都了。
此行在西都做事,隻要有這個身份,就夠了,不明真相的勢力官兒還是能唬住的。
塵清眠有前車之鑒,知道他即便頂著威遠侯爵位,在開國公府也並不受待見,就連門衛都敢給他臉色看。
這都是有前科的。
接待他的是開國公府另一位不受待見的贅婿。
這位贅婿雖然在開國公府不受待見,卻不意味著他要與塵清眠同病相憐,恰恰相反,他倆都沾一個婿字,同行是冤家。
這位頭抬得老高,正眼都不瞧塵清眠一下,茶都不讓,隻指揮人接收了塵清眠送來的禮物,就安排人領著塵清眠去客房歇息。
塵清眠也不生氣,老老實實跟著開國公府的侍從去了客房。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開國公府的贅婿。
大老遠從東都來,該有的體麵自然得給開國公府給足,塵清眠在客房老老實實待了一個時辰,沒任何人來傳話給他,歎了口氣,顯然開國公府是借不著力了,塵清眠便從客房溜號。
他有開國公女婿的頭銜,進出開國公府,還是挺方便的。
西都經濟繁榮,相對應的賭場和青樓就氣派有氣勢,特彆熱鬨。
塵清眠不好賭,但年輕的時候,他在東都是青樓的常客。
尤其是東都一些高檔青樓清館大家開茶會,他從不缺席。
所謂青樓清館,就是賣身高檔青樓裡麵的女子,相貌靚麗,身段靈巧,多才多藝,隻賣藝不賣身的花魁,猶令許多自命文人雅客的人,趨之若鶩。
說來好笑,威遠侯塵家的先祖,本是憑武功立功授勳封爵,到塵清眠的前三代,已經武功荒廢,卻自豪地以文人自居,對外號稱“儒將”。
李四知道塵清眠的愛好,這是第二次來西都見世麵,就選了西都最為著名的第一大清館紅柳怨慢。
這裡同時擁有大隋第一花魁青紅英和第二花魁綠柳,兩人都多才多藝,琴棋書畫舞蹈音律樣樣稱絕,六藝五經無一不通,更是以吟唱哀怨離彆詞牌稱絕。
青紅英天生就是吃著這碗飯的,屬於老天爺賞飯吃。
今年元旦,西都剛剛舉辦的花魁大會上,青紅英以吟唱《綺寮怨》奪魁,綠柳的《聲聲慢》唱腔並不差多少,輸在青紅英天生賦予的音色上。
這兩位聲名遠揚,卻從不離開西都,饞的塵清眠許多夜裡都睡不著覺,暗自擊拍吟唱這兩首詞,在書房不知臨摹了多少遍這兩首詞的帖子。
西都紅柳怨慢本來不叫這個名,就因為她倆,一朝成名,便改了名,紅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