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中遊這一段三洲之地,承上啟下,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和重要。代州居東和北邊的肅州,還有西邊的涼州,形成的廣大的三角地帶,地勢開闊,土地肥沃,是黃河流域僅次於下遊中原地區的第二大糧食產區,曆史有名的河套平原。
從東往西,都有幾百裡荒蕪地帶,不是荒山野嶺,就是戈壁沙漠。
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謀取晉寶天華,首先就得掌控代州,成為代州牧。
說來也巧,塵清眠這番來代州,恰好得知,代州牧升遷去了西都,暫時空缺。簡直是天賜良機。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但塵清眠也明白,謀取代州牧,非是易事,他必須得割肉,進行資源置換。
而他能拿得出手的,隻有發行彩票這隻會下金蛋的雞。按說,他這般年紀,生又何歡,死又何求。有這隻金雞在,富貴可期。
但當時在小黃門裡老太監“權利”二字,如同魔咒,像野草一般,在塵清眠身體裡野蠻生長,擋也擋不住,逼的塵清眠不得不走上不歸路。
現在,他願意賭一把,把重注押在晉寶天華上。
塵清眠對自己的定位和認知非常清楚,不年少,不多金,沒權,沒勢。年齡誰也沒法改變,其他三項還有希望。隻要有希望,就有機會。
先前去西都,塵清眠最先的想法,其實是想趁朝局動蕩混亂,與老丈杆子開國公、右宰執尹伊合作謀求發彩票的機會,然後卻不受待見,失意之時,無意間卻謀得和夜王合作發行彩票的機會。
無心插柳,命運對他關上了一扇門,打開了一扇窗。
為贖回威遠侯那枚被典當的天命令,擁有1314萬貫的權利,覓得了一絲曙光。
現在他手裡現在擁有兩枚天命令,就相當於劉皇叔擁有了臥龍和鳳雛,顧名思義,天命令就是天命難違,據其一應該就可得天下,兩枚在手,那奪取天下就該如探囊取物才是。
每天上班,不,到殿前司值守,他都把兩枚天命令揣在袖兜裡,不停撫摸,儘在瞎琢磨這些事。
他大膽猜想,如果有了晉寶天華,是不是欠第二枚天命令號的債,應該也能還清。
暢想得到老太監所說的兩份“權利”,那可是兩份財可敵國換來的“權利”,想的塵清眠都有點心虛。自己無權,無錢,無兵,無地盤。就是得到了權利,保得住嗎?
還不是鏡水花月,空歡喜。
想想他連手下那兩個武僉都指揮不動,人家有靠山,從不將他這個郎中“儒將”看在眼裡。西都和東都是大隋皇室大本營,任何一個重要職位,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
這次若非機緣巧合,夜王幫了他一把,這個郎中令中郎將,隻怕要落到那兩個武僉中的一人身上,隻是被他截了胡。
所以,塵清眠早就有想法,要成大事,就得有自己的地盤,有自己的兵,就得經略西都和東都之外的地方。
正好,因為晉寶天華,他選在代州。
代州牧是正四品官,他現在是從四品,隻是往上再升一級,操作起來不難,並且這次代州之行。
他已經想好了,哪怕對夜王再做讓步,也要夜王幫他謀得代州牧一職。
代州雖小,可代州牧職守一方,他就是代州最大的官。
有了這個官職,利用職務作掩護,他要啟出晉寶天華,方便多了。
還有,要讓夜王為他謀官,除了利益,還的有必須晉升的理由。
畢竟他剛剛才升了郎中令中郎沒多久。
這個升官的理由,塵清眠也為夜王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