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欲望永無止境,一山見不得一山高。塵清眠也知道糾結這個問題,挺愚蠢的,沒啥意思。
他現在的錢,隻能先贖回威遠侯府塵家的這枚天命令。
隻能希望交了贖金後,天命令能帶來的權利即使不能讓他做那宇宙之王,至少是大隋朝的皇位吧。
他也在想,若是還清了欠天命令的債,換取的權利太小,不劃算,他就不用還債了。一大把年紀了,把這些錢留著自己花,給自己和藍煙養個老,也挺香的。
他現在有兩枚天命令,假如不用還債,憑借這兩枚天命令,每年至少可以從皇宮大內領取藍煙的那枚天命令貫+威遠侯褚家的天命令1314貫)貫錢。
這點錢,用來還欠天命令的債是少了點,可若加上晉寶天華和源源不斷的彩票收入,是不是一不小心他就成了大隋首富!
首富多好,想想就美。
做不了那最有權的,就做那最有錢的。
塵清眠心裡美滋滋的。
錢多好啊!能看得到摸得著。有錢,心裡踏實。整個人安全感立馬倍增。
唉,千萬不能這麼想。d,人就是這樣,沒錢的時候盼有錢,有錢的時候盼有權,有權的時候總嫌權利太小。
就這樣,沒完沒了的患得患失,成為死循環,幾乎讓塵清眠每天晚上都失眠。
春節本是一家人聚在一起歡樂愉快除舊歲的大好節日,整個東都的人都在放煙花歡天喜地過節,隻有塵清眠獨自躲在在書房如在坐牢。
誰來叫他都不出去。
威遠侯府的人以為侯爺又病了。
戰戰兢兢地,春節都沒過好。
要是藍煙在身邊,會笑吧,一定會取笑他,笑到肚子疼。
然而時間不會取笑人,它隻會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你,看你什麼時候會死。
這一天終於到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官員正常休假是從大年三十一直到元宵節,按道理元宵節過後的頭一天,塵清眠是要出現在代州府衙的,主持新的一年預算大會。
可要進東都皇宮小黃門,也隻有這一天。
塵清眠隻能請假翹班,沒回代州,和往年一樣,帶了趙三徑直去了東都皇宮大內內務府小黃門。
這個小黃門絕對大有問題,他後知後覺,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後來醒悟,覺得東都皇宮大內的這個小黃門,好像在另一個時空,隻在這一天出現,是專門為天命令服務才出現的。
他做中郎將那會兒,曾利用職務之便,溜達過去,想拜訪一下老太監,套套交情。
結果吃了閉門羹,在通往大內小黃門的第一道門就被內侍攔住,被告知,這個地方是皇宮大內的禁地,沒有皇帝聖旨,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他拿出威遠侯府塵家的那枚天命令,守門侍衛看都不看,把頭搖的撥浪鼓似,隻一個勁的拒絕。即使他是管他們的上官,殿前司中郎將也不行。
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行。
他便明白,這個地方,一年之中有且隻有這一天能憑天命令進入。
其他任何時候,對外就是禁地。
今天,進了東都皇宮午門,通往那個小黃門的第一道門,站樁的還是那個內侍,看他拿出的天命令就讓他進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人。
雖是清晨,小黃門屋內也較為昏暗,不點燈,隻能勉強看得清人臉。
屋內沒彆人,隻有那個老太監,大清早的,眼睛微閉,一副昏昏欲睡沒睡醒的樣子,癱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見了他,伸出了右手勾了勾。
話都懶得說。
塵清眠先是遞過去威遠侯塵家的天命令,按照以前慣例,老太監驗看了天命令,變戲法般的手中出現一張普通便簽紙,隨手遞給他,這是一張到戶部取錢的憑據,上邊蓋的是大隋玉璽之印。
“公公且慢,去年聽聞公公說這枚令牌是被典當的,隻要還上過去領取的一萬年支用,就可以贖回曾經被抵押的權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