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三天嗎?又不是馬上。鳳姐,這下你不用擔心了,陶老大最多三天後就能活過來。”藍煙的話非常溫和。
“不,主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沒這麼想過。”
“在我們商會裡,你想了才對,不想才不對,放心,沒人會怪你。還有一個辦法,孫執委沒說出來,你是怕說出來也沒用,就是找到下毒引子的人對嗎?”
“對,藍煙,對不起,不是我不說,也不是我見死不救。這和試錯是一個道理,下毒的人誠心要躲,實在是無從找起。就是把我們的人,全部撒出去找,也是大海撈針,找不到的。”
“我知道。你是說這個人誠心躲起來,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隻要再躲過去三天就行了。”
“我...對。”孫二的確這麼想的。
“姐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錢小毛急了。
“沒事,人誰不死,你多注意點我義父什麼時候到,能見最後一麵也不錯。就不要通知會主了,最好是我死以後他才知道。”
“姐姐,你說晚了。侯爺和師父都騎最快的馬,應該明天就能到。”
“你啊,他們那麼大的年紀,能騎馬嗎?算了,我出去轉轉。”
藍煙的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
麵臨生死抉擇,誰都淡定不了。
騎馬,應該從東北方向來。
藍煙選了個鳳州碼頭最東邊的小山坡,邊坐看雲起雲舒,邊琢磨商會以及翮翥會以後的發展計劃,她不能留給塵清眠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
其實,錢小毛已經把塵清眠和錢老趕的速度估計到最大了,今天無論如何,他們是到不了鳳州的。
看著藍煙坐在那裡,如一尊塑像,一動不動,錢小毛內心充滿自責。
他太無能了。
連藍煙怎麼被下毒都一無所知。
有一個胖乎乎的身體移到他身邊,也不說話,就陪著他。
“你不必自責,我玩了一輩子毒,也隻是聽說過‘嫁毒之法’,這裡邊門道太多了,防不住,當時就是我在這裡,一樣發現不了的。”
“可...我要是之前好好和二叔修習毒術,最起碼第一天船老大倒地時,就可以知道這是什麼毒。白白損失了兩天時間啊!”
“發現又能怎麼樣,我敢肯定下毒的人已經躲了起來,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藍煙就是知道這一點,才這麼消沉。你去問一下藍煙,峽幫的曹向陽已經被抓住送來鳳州碼頭了,已經招供,下毒的是暗塵明月樓,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她想不想見曹向陽一麵。”
“哼,不管暗塵明月樓天下第幾,我一定會找到它滅了它,我發誓。”
錢小毛咬著牙說完,向藍煙走去。
一百米之內,傳音入密,錢小毛也能做到。
但他還是走到藍煙身前,親自去說。
回來時,還是一個人。
藍煙沒動,還是坐那不動,癡癡看著東北方向。
“姐姐說,放了吧,沒意思。”
塵清眠和錢老來的比錢小毛預料的還快。
代州距離鳳州超過八百裡,接到信息,沒帶隨從,途中換騎八匹關隴悍馬,一路上除了換騎,他倆就沒離開過馬背。
八百裡路,一日而下。
到鳳州碼頭,將近子夜。
錢小毛有些過人本事,最先聽到倆騎的聲音,由遠及近。
起初還不敢相信,待確認是侯爺和師父,頓覺委屈,眼中含淚,便像個沒爹沒娘沒人疼的孩子,飛禽一般,不管不顧,猛地離地向他們迎頭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