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炎微微側眸,總覺得父皇這氣質有點不對勁。好像?閃著……慈悲的光?
等等!慈悲??
腦子裡一個激靈,渾身一抖。
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精神錯亂了,果然人是不能一下子乾太多活的。
回頭看看能不能抓幾個勞動力吧。
天幕上的故事還在繼續。
【張行之終究是沒有受得住嬴炎這祖宗的插科打混,在旁邊魂體狀的嬴渠梁直翻白眼下點了頭。
“果真混小子,慣會投機取巧。”
嬴炎沒接他的話茬,隻笑眯眯的——教他騎馬拉弓的武師傅就在他旁邊。
“先生,這馬好像不太好控製啊,是因為力道不夠嗎?”嬴炎氣力不錯,可這不代表他可以憑借六歲的芳齡和馬匹相抗衡。
嬴渠梁不太會教。騎了大半輩子的馬,他一個君王哪裡能想明白自己還能有教孩子的一天?
教習師傅教導過不少公子,一眼看出問題所在,耐心道:“持韁繩應是肘部、前臂、手腕和手保持在一條直線上,這樣方便控製馬匹。公子您再試試。”
嬴炎依言調整,麵部繃直。
可能是真的天賦異稟,他一找到訣竅就飛快上手。就是……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一天的練習結束,嬴炎向著兄長以及校場的其他幾位兄姊打了聲招呼便踏著夕陽而歸。紅袍熱烈的比陽光的餘韻還要吸睛一點。
寢殿門口柴敬半倚在門邊扇著風,錦扇一搖一搖:“呦~咱們家小公子還知道回來啊?”
嬴炎歪頭:“怎麼了嗎?阿母?”
自從發現自己的自製力說不定還沒有兒子高之後,柴敬對他一般都是半放養狀態。
哪裡有像如今這般靠在門口等著他的情況?
“嘖,”柴敬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拽出來一位小宮女,道:“咱們‘鳩占鵲巢’也好些年了,小公子怕不是忘了這裡不是我們的住所了吧?”
她柴敬,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能攤上這麼個孩子?把自己的地盤搞的烏煙瘴氣。如果不是她和清兒關係好,人家早就把他們母子轟出去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縱容的。)
嬴炎盯著那個小宮女思考了一下——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不過阿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
“是樹皮麻繩搞出什麼名堂了嗎?”
小宮女十一二歲,笑的靦腆,細聲細氣:“是的,我們主事請您過去瞧瞧。”
三年了!不容易啊!!
他本人都快忘了有這茬子事了。
柴敬看著他這副茫然又驚訝的小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用錦扇輕輕敲了下他腦袋:
“啊什麼啊?合著你小子真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嬤嬤隔三差五就得派人去收拾你那‘寶貝’樹皮堆,生怕捂壞了生蟲!人家小宮女月兒都來好幾趟了,你倒好,影子都摸不著!”
“沒忘沒忘!阿母我這就去!”嬴炎哪裡還顧得上疲憊,像隻撒歡的小馬駒,轉身就要衝出去,紅袍帶起一陣風。
“慢著!”柴敬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後領子,“瞧你這風風火火的樣兒!月兒你帶路。炎兒,彆嚇著人家。”
小宮女月兒抿嘴一笑:“少使放心,公子請隨奴婢來。”】
<紙?是紙?這個時候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