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陳平和樹此刻還在太子爺賞賜的那處僻靜院落裡。院牆高聳,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至少沒有讓天幕上下的兩個陳平都在世人眼中透露出一種清澈感——未被知識汙染的清澈?
太子爺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陳平之前看樣子挺穩重、有見解的,難不成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藏屬性?
天可憐見!
院中,陳平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燒得他眼前發黑。
要不是對著樹這個油鹽不進、榆木疙瘩成精的家夥實在沒招了,他堂堂太子府首席謀士自封),何至於淪落到隻能對著這夯貨無能狂怒的地步?!
這家夥固執的很!偏偏還是選擇性的能聽懂人話——
嬴炎的話,那是金科玉律,字字入心,執行起來分毫不差;
至於其他人,包括他陳平這個“同僚”,說出來的話,到了樹耳朵裡,效果大概等同於一陣穿堂風……
這合理嗎?這合理嗎?這合理嗎!!
樹心虛,所以哪怕比陳平還要人高馬大一些,被陳平追著罵了兩句踢了兩腳之後才開始反駁:“主君……主君還在上麵綁了你呢!你、你怎麼就揪著我的事不放?”
欺軟怕硬!牆頭草!
樹木著臉的時候有點唬人,實際上是個有情緒的時候全部表現在臉上的。
就比如現在那“欺軟怕硬、牆頭草”兩個詞就直直的掛在臉上了。
陳平:“這性質能一樣嗎??”
樹一臉困惑加理直氣壯問:“哪裡不一樣!不都是過程……呃,有點不對,但結果對了就行嗎!”
陳平:“……”
無言以對。
直到這時候,陳平才意識到那句“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是什麼意思。
雖然主君也不是將軍……
他憋了半天終於是問:“你對主君好像有一種愚忠,你知道這可能會害了主君嗎?”
樹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可我最近都沒有見過主君,怎麼害他?要害不是也應該害你嗎?”
陳平:“???”
好好好!這麼玩對吧?
樹有些得意的繼續:“你們都說我瓜,但實際上我機靈的很!”
陳平:“……”
天幕上的二人也是差不多的時候平靜下來,畢竟陳平雖然會短暫的被氣破防,可本質上是一位對脾氣有超高掌控力的人。
【樹摸摸肚子,抬頭看看慘淡慘淡的月亮:“餓了嗎?嘖,這月亮看得人心裡發慌。走,我給你搞個豆飯填填肚子吧?”
陳平也確實是餓了,懶懶的點點頭。
然後就直接被樹拉到客棧的小廚房,樹給自己卷袖子:“彆杵著當門神了,你來打下手,做出來咱們一起吃,熱乎。”
陳平猶豫的推辭:“君子遠庖廚,”並且真誠建議:“要不然還是把掌櫃的叫起來給我們做飯吧?咱們給錢就行。”
樹毫不猶豫:“這深更半夜的,把掌櫃的叫起來乾什麼?你缺不缺德??”
陳平:“……”
他在家裡向來不問俗物,兄嫂供、妻舅供、嶽丈供,甚至為此逼走了嫂嫂。
親自做飯還真沒上過手。
見陳平還在猶豫,樹道:“我可提醒你一下,主君也會做飯,而且非常美味!”
雖然特指燒烤……但你就說那算不算飯吧!
陳平變臉:“做!一定要做!”】